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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齒,可沒想到今天葉大炮主動接陣,當著段朝宗的面和自己大吵一架,緊跟著汪孚林又接力上陣,以一副讓自己啞口無言,府尊讚口不絕的對聯,把他那一腔不得勁全都給壓了下去。此時。他不禁酸溜溜地譏嘲道:“聽說葉縣尊家這位李先生還帶著令郎跑到汪孚林家中蹭飯,莫非堂堂知縣官廨。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了?”
“想來以舒推官的度人之心,是無法理解同窗之誼有多珍貴的!”葉鈞耀本來就是行動上的巨人,立刻義正詞嚴地說道,“犬子才疏學淺,能得李師爺這樣學問紮實人品俊秀的人才為師,又有金寶秋楓這樣的好學良才為同窗,自當朝夕相處,同時多體味民間疾苦!”
成天在我家那房子閒逛,搭夥吃飯,就算得上是體味民間疾苦了?
汪孚林腹誹葉大炮的信口開河,可發現舒推官已經啞火,他不由得鄙薄這一位的戰鬥力太弱。
而段朝宗一直等到兩位下屬的又一輪冷嘲熱諷告一段落,這才沉聲說道:“總而言之,這次邵家的案子,你二人精誠合作,務必給徽州府眾多受害百姓一個交待。至於召集登記受害者,發還贓物的事情,就交給葉知縣了。”
葉鈞耀喜形於色,正要答應,突然看到汪孚林在那一個勁向自己打眼色。他最初有些很不理解,可想想是汪孚林建議自己分潤功勞出來的,由是讓一貫對自己淡淡的段府尊態度大變,於是,他就立刻大義凜然地說道:“府尊這是哪裡話!若不是府尊一再教導下官要見微知著,下官又以此訓導衙門吏役,怎會有今天大快人心之舉?而且這樁案子牽涉到徽州一府六縣眾多受害者,當然還是府衙主持登記更為妥當。”
此話一出,本來滿臉鬱悶的舒推官登時面色舒展。這要是交給府衙,段朝宗這個知府頂多在最後關頭露一下面,可其中過程都操縱在自己手中,這樣有助於樹立形象的好事落在自己身上,他還和葉鈞耀爭個什麼?
直到和汪孚林一前一後出了府衙陽和門,示意汪孚林和自己一塊上了四人大轎,葉鈞耀方才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對我擠眉弄眼,讓我推出去,到底什麼意思?”
剛剛一出陽和門,汪孚林就吩咐秋楓和葉青龍去斗山街許家報平安。此刻他忍耐了一下又和大男人坐轎子的小不爽,開始整理思路為葉縣尊答疑解惑。
“贓物這麼多,三本賬冊上只記錄了是什麼價錢向什麼人收取的,至於原主是誰,就得去查報案記錄。這衙門刑房的手段,素來是吃了被告吃原告,而這次發還的不是上次我家和西溪南村那幾家人的少數幾件贓物,而是幾十件,這樣的好事不扒一層皮怎麼可能?而且興許還有見錢眼開的人來誆騙,甚至於胥吏差役勾結人來騙東西。所以,索性把賬冊帶東西都交給舒推官去折騰,案子是縣尊查出來的,功勞的大頭是縣尊的,過錯都是別人的!”
葉鈞耀的嘴巴已經快笑得合不攏了。他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會時常去想一想,汪孚林身後支招的,會不會是汪道昆這尊大神。若是今後常常有現在這樣的驚喜,他根本不在乎汪孚林身後站著的是誰!這小秀才實在太精太賊了,幸虧自己用一個李師爺,就牢牢把人一家子都綁在了自己的馬車上。
這小秀才何止歙縣第一,簡直是徽州第一,絕無僅有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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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禍水東引(第一更)
汪孚林只坐轎子走了一小會,就在斗山街頭裡下來,說是要去許家接家裡人。而和葉縣尊分別之前,他還低聲說出了另一番話。
“至於縣衙那邊,縣尊不如就說是舒推官主動請纓,所以段府尊就把這件事交給了舒推官。橫豎那會兒就我等四人,誰還能去對質?而且段府尊不喜多事,舒推官卻不一樣,他一定會在府衙吏役面前往自己臉上貼金,言道此案是自己極力爭取。如此一來,府衙吏役就會感謝他。而縣衙三班六房錯過了這樣的大油水,又聽說是舒推官截胡,一定會死死盯著府衙那幫胥吏差役的動向。這樣就能彼此牽制,而縣尊居功不傲,高風亮節,自然名宦可期!”
眼看葉縣尊神采飛揚坐轎離去,汪孚林這才安步當車前往許家。剛剛他對葉鈞耀說的理由實則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緣由是,邵家抄檢事件中,歙縣三班六房鐵定已經撈得盆滿缽滿,要是讓他們繼續有抓漏洞撈油水的機會,那將來只會更無法無天,更難以管束。而且,他完全信不過刑房司吏張旻,這回案子要是歸歙縣管,那就繞不過刑房,平白讓張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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