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部分(第3/4 頁)
對馬師爺說,等看到李捕快一五一十說完,馬亮那張臉卻依舊如黑鍋底似的,他不由得心中狐疑。足足好一會兒,他們方才聽到這位精通姓名的師爺開口說道:“你們立刻去見剛剛械鬥的兩幫人,聽聽他們究竟怎麼說。若沒有死傷,訓誡即可;若有死傷,他們自己知道後果,那時候大肆抓人牽連的時候,休怪縣尊不客氣!”
馬亮一想到周縣尊那原本極其不錯的政績上,很可能會被這場械鬥抹黑一筆,登時要多懊惱有多懊惱。而且這偏偏不是在其他時候,而是在昨天那個霍秀才演了一出猴子戲,還被人識破的當口!汪孚林一家子又偏偏就住在離此不遠的新安街上,如若知道,會不會攛掇汪道昆以此為契機,給縣尊以及他們小鞋穿?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到最後三言兩語囑咐了秦班頭和李捕快,自己就立刻匆匆走了。
當他來到新安街上之前造訪過的那座客棧時,心裡便是七上八下。如果早知道那只是松明山汪氏的那點內部事務,他怎麼也不會自作聰明出那麼個蠢主意,都怪和汪道貫正面打過交道的劉謙太無能,竟然連人家的真正目的都沒看出來!懷著這種惴惴不安的心理,他叫了個夥計帶路來到汪孚林那院子,卻被幾個隨從給攔住了。儘管作為周縣尊的隨從,在漢陽縣所轄範圍內,他從來都是被視為上賓,可此時還不敢發脾氣。
“我此來是奉周縣尊之命,來和小官人商量點事情。”
這次到漢口來,因為走的是陸路,再加上杭州那邊的鏢局需要人手,汪孚林之前帶了一批新人回來拜託戚家軍幫忙訓練,把老人調去了杭州,所以身邊赫然也是兩老帶兩新的四鏢師格局。再加上家裡的四個隨從,總共八個人,不都也不少。此時馬亮說出這句話來,幾個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年長的隨從就開口說道:“小官人從巡撫衙門回來之後,又忙活著去碼頭張羅船隻準備回徽州,忙了一通累了,正在屋裡歇息,馬師爺你要等得起就先等等。”
要換成平時,馬師爺定然受不得這種冷淡拂袖而去,可這時候他卻一點都沒露出慍色,又探問得知汪道蘊夫婦還在巡撫衙門沒回來,他就決定留下來等候。這一等就足足等到黃昏,他在客棧前頭喝完了整整兩壺茶,茅房去了一次又一次,鬱悶之下還找了個小夥計拉扯家常,等到花都謝了,這才終於得到了汪孚林能見人的訊息。
他快步跟隨那隨從到了後頭堂屋,推門進去時,卻看見汪孚林以手遮口打了個呵欠,眼睛卻笑眯眯看著他。幾乎是瞬息之間,他就決定不拐彎抹角,而是開啟天窗說亮話。
“小官人,縣尊知道之前多有得罪,奈何不得隨意離開漢陽城,因此沒法親來致歉賠罪。若有能其他能做到的地方,還請小官人不吝明示。新安碼頭今天那場紛爭已經了結,若雙方別無訴求,絕不會影響小官人的行程。”
這是告訴自己開出條件來,不要用今天那場械鬥來阻礙那位周縣尊的前程?嘖嘖,幸虧他今天約束了底下人,沒打算去管閒事,不然那位周縣尊只怕要更加緊張吧?多慮了,他這個人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自私懶散性子,才沒心思去管閒事。之前演那場戲也是為了把老爹老孃給弄回徽州去,順便給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一個教訓而已,倒沒想著就因為一點點過節把人整到什麼程度。
周縣尊身邊這兩個師爺雖說小心眼可恨,但嚇過就算了。至於霍秀才,那才是不知死活,兼且劣跡斑斑,自己該死!
汪孚林見馬亮說著深深一揖,便上前雙手把人攙扶了起來,隨即強行把人按著坐下,這才泰然自若地說道:“我又不是來漢口鎮做生意的,碼頭上械鬥與否,關我什麼事?至於周縣尊,他是政績斐然的好官,我爹也受了他不少照應,我這個當兒子的只有感謝,哪有讓周縣尊給我賠禮的道理?之前我還對南明先生說,要去見周縣尊賠禮,還請馬師爺回去替我帶個話,我明早就代我爹去回拜辭行。”
去賠禮?只看這小子對付霍秀才的手段就知道,那壓根不是汪道蘊這樣的迂腐書呆子能比的,怎麼可能會去向周縣尊賠禮?
馬亮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汪孚林坐下來,一本正經寫了一張拜帖,而後讓他轉呈,他方才意識到對方說真的。他心裡的危機感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因此更強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他們之前設計汪道蘊的事還被人家察覺了!
思來想去不得要領,他也只能收下拜帖匆匆告辭。這要是再晚一點,極可能就趕不上進城讓縣尊提早做個準備了!(未完待續……)
第三五二章 白衣女鬼來燒紙(求月票)
這一天晚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