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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一句——”他頓了頓,將目光投向一邊的趙儀然。
“——如今軍費緊缺,各位可願捐銀支援朝廷征戰呢?”趙儀然笑眯眯地接上下半句。
眾人陡然陷入沉默,隨後不知從何處而起,就像一陣冷風拂過了席間,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快連成一片喧譁。
李琅琊冷眼望著眾人交頭接耳,用胳膊肘輕輕拐了趙儀然一下。趙儀然用餘光看他,只見李琅琊一身黑衣,瘦削的腰板挺得筆直,也幾乎是與此同時,趙儀然看見他嘴角浮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捐銀一事……”
喧譁聲越來越大,李琅琊幾乎沒辦法說話,他皺了皺眉,乾脆放下酒杯,安靜地看著眾人。
“敢問李大人——”一片嘈雜中終於有人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如今戰事已經快要結束,何故又出捐銀一事呢?”
李琅琊根本就不說話,只是淡淡地打量他。倒是一旁的趙儀然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刻:“正因為戰事將要結束,所以要一鼓作氣消滅叛軍,軍餉上絕對不能有差池,諸位應該心中都清楚,朝廷連年征戰,國庫原本存銀幾乎用盡不說,民間亦是生產凋敝,哪裡能收得上稅?所以,只能求各位屈尊前來,向各位求助了。”
席間陡然陷入一片沉默,以至於趙儀然最後幾個字在安靜得異常的房間內盪漾出一片迴音。
“如何?各位是應,還是不應呢?”趙儀然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隨即卻舉起酒杯一口飲盡,“不管今日諸位應還是不應,我趙某人都先將這酒喝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幾乎都從趙儀然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來。於是他們吧目光投向李琅琊,年輕的丞相從方才起就一直一言不發,安靜地垂著一雙鳳眼立在那裡,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干。大約是感受到了別樣的安靜,李琅琊才帶著一點恍惚抬起頭來,只是這一下他眼中的恍惚就不見了,而是重新換上了冰冷理智。
“應,還是不應?”他冷冰冰地吐出這一句話。
眾人開始騷動,有些人已經有了想欠身離去的意向。李琅琊冷冷地凝視他們。
“李丞相——”
“這憑的是什麼!你等口口聲聲說要支援朝廷征戰,你等為何不捐銀?”
“呵呵!”李琅琊臉色一變,一聲冷笑幾乎讓所有人汗毛倒豎,“那麼如此說來,就是不應了?諸位,你們不是要舊帝重登寶座麼,如今的表現可是不誠心哪!”
他最後這一句話一出口席間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雖然早就有預感,可李琅琊撕破臉說出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後悔不迭地發覺這場宴席是真正不折不扣的鴻門宴。
“李……李大人!這不可胡亂猜測……!”
“我何時胡亂猜測!”李琅琊陡然拉高嗓音,一拍桌子,用力之大桌上的酒杯給他一下震倒,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就算我方才說的有錯,你們這幫人貪贓枉法的事情又怎麼算?!”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李琅琊左手伸進懷裡摸出一疊紙來,抬手一丟,那些紙片就紛紛揚揚地撒了滿屋子:
“——你們當我都沒有證據麼?!”
最後一句話已經是怒喝,他大權在握已久,積威難當,這一聲斷喝頓時讓所有人都面無人色。這批人的確心中是想著將李隆基再扶上寶座的,李亨與父親素來不合,所謂羽翼未豐還不曾堅壁清野,若是戰事平定,他們這一批人哪裡有好日子過?所以他們自然是一心希望李隆基重登帝位的。謀劃不是沒有,只是並沒有露出什麼痕跡。他們總以為這就沒事了,誰知道李琅琊完全不按常理行事。
“李大人……在下這就告辭了——”
“……我等告辭……”
一片衣襟窸窸窣窣的響聲,幾乎所有人都慌不擇路地起身想離去。
“誰敢走?!”李琅琊一聲斷喝氣勢逼人,眾人一顫一愣之下,門已經被一腳踢開,一身紅衣的八重雪立在門口,絕麗臉孔冷若冰霜,手上一把苗刀細長,在傍晚從門外射入的餘暉下反射著幽幽的冷光。
“等什麼,還不動手!”這邊趙儀然一聲大喝,八重雪幾乎是同時抬起手一揮,手下金吾衛就從門後搶進,進門不論是誰舉刀便砍。頃刻間房內陷入一片血海,哀號聲撕心裂肺,趙儀然一把拖住李琅琊就往門口去,八重雪一手執著苗刀,冷冷地望著屋內的景象。文官們手無縛雞之力,年紀又皆偏大,哪裡能逃得過武將們雪亮的刀刃?片刻之間活著的人就不剩下一半,八重雪走上幾步,一手將李趙二人格在身後。
“你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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