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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年欽佩。尤其是局長說到最後一句,當時喬正年剛將一口茶水啜入口唇之中,尚未來得及嚥下,被這句話逗得一笑,差點“噴茶”——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幅有趣的畫面:政秘科長是一條細細黑黑瘦瘦的小腿,他的漂亮老婆是一條粗粗白白胖胖的大腿,這樣兩條腿幾年間擱一塊兒扭來扭去,最終就像《水滸傳》裡的宋江一樣,雖帳下有驍勇的一百單八將,還是扭不過朝廷,只得招安歸順,俯首稱臣——粗粗白白胖胖的腿將細細黑黑瘦瘦的腿制服——政秘科長就像一隻失意失落失群的孤鳥一般,鬱鬱寡歡地調回那個縣裡去了。
局長此時繼續對喬正年說:“在提拔你們的問題上,我採取的是排除法:政秘科長調走,你就少了一個競爭者。統計科長再過一個月就過四十五週歲了,又排除一個。只剩下你們三個業務科長。如果我現在將你報上去,他倆就會有意見。他倆聯手和我鬧意見,局裡正常的工作就會受到影響。因此我的想法是,設法再爭取一個名額,一次提兩個副局長。我為此已找過市委主管幹部工作的副書記,副書記初步同意。再等一段時間,副書記和書記市長交換一下看法,就水到渠成了。若咱們一次報兩個副局長,剩下一個他就是想鬧意見,也孤掌難鳴。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局裡這種來之不易的工作局面。”
喬正年覺得局長已考慮得十分周全。只是三科與一科二科相比,工作量相對小一些。到時候一科二科的科長會不會以此為理由,像過去那些擁兵自重的諸侯逼宮一樣逼局長就範?當喬正年將這種擔心委婉地說出來時,局長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個你不必擔心,親疏遠近我還是分得清的。至於工作量問題嘛,這麼說吧,一戶人家有三個孩子,老大老二特別吃苦出力,上山砍柴,下溝挑水,家裡的活兒他們都包了。老三一天到晚卻在村裡的小樹林裡轉悠著打鳥玩,可父母親心裡最疼的卻是老三,有點好吃的總會偷偷塞給老三。當然我不是說你們是我的孩子,這只是形象的比喻。我的意思我想你能明白,只要名額爭取下來,報誰不報誰那就是我的事了,咱們現在畢竟還是中央集權制嘛!”
那天臨末了局長還特意關心地詢問了科裡其他幾個同志的情況。說到劉芒果,局長說:“人品不錯,但工作能力欠缺一些。有一次你下鄉去了,我讓他來彙報一下工作,發現他講話的條理性還是差一些。況且這個同志名字叫得有點那個,容易授人以口舌——劉芒、果,不好不好,就是容易授人以口舌。他爸怎麼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這名字對他的發展還是有影響的。好在他只是一個副科長,如果當了市長,若遇上一個結巴的會議主持人,宣佈‘現在請劉芒、果市長講話’時,還是會有一些副作用的。正年你以為呢?”
“就是就是。”喬正年連忙贊同地點頭。
說到趙勤奮,局長說:“這個同志腦子活,人機靈,辦事能力較強,有時很討人喜歡。不過他好像喜歡與女同志接近,在飯店吃飯時常與那個大堂經理眉來眼去,還是欠穩重一些。這方面在科裡沒啥說法吧?”局長有點擔心地徵詢喬正年。
“沒有沒有。他倒是常找機會向許小嬌獻些小殷勤,但許小嬌很少搭理他。許小嬌在這些方面很會把握,伶俐得很,聰明得很。”
“是啊是啊,這個女孩子是這樣的。既巧於酬酢,又高貴典雅;有時含而不露,有時又快人快語。真如夏日之蟬螢,冬日之梅雪啊!總之做人處事很有度的,度掌握得十分好。”說到許小嬌,局長顯得有點抑制不住地興奮起來。他甚至將原本懶懶地靠在寬大寫字檯後老闆椅上的身子抬起來,目光裡頓然有了一種熱切的東西。喬正年當時尋思:局長雖已年過五十,可還是有些春心的。這也難怪,三言二拍裡寫的那些人,年近七旬或者八旬還喜歡娶一個小媳婦回來,局長有點心思也不算過分!所謂“百行孝為先,論心不論行,論行世上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行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完人”嘛。
那天最後還提到了徐有福。說到徐有福,局長熱切的目光一下黯淡下來,道:“這個同志人品倒不錯,只是太木訥,太老實,讓人看著有點可憐。”
局長最後以這樣幾句話結束了與科長的交流,他說:“總之你現在就得開始考慮,你上去後,誰接你的手,我的主導思想是就在科裡現有的幾個同志中產生。到時你先拿出個意見來,咱們碰碰頭最後再定。”
《機關紅顏》9
徐有福的主要工作是給科裡列印一些材料或者向上報的報表。市政府五十五個局,每個局都有打字員,但幾乎每個局的材料都不在本局列印,因為本局的打字員打材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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