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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充滿詩情畫意的絕妙景色,恐怕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太陽昇起不久,解放軍們便出現在東邊了,他們草綠色的軍裝給這片荒涼的田野增添了一些生機,遠遠望去,彷彿一簇簇剛剛綻放新綠的馬蘭草。
“來了,來了……”人們緊張地傳呼著。那些被脅迫而來的莊戶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一個個舌頭髮幹嗓子眼生痛,好多人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鐵钁頭、鐵鍁之類的農具,朝著古城牆根撒起尿來,卻每次只能擠出一點點來。只有那些像張子龍一樣從馬步芳的軍隊裡敗退回家的“吃糧”人,臨陣不亂穩穩趴在那兒,抱著機槍、步槍沉著地瞄準著,等待著發動攻擊的命令。
“放近了打!”張子龍初次享受到了權力那無比美妙的滋味,自我感覺良好得彷彿自己是一個橫刀立馬的大將軍,繃著臉威嚴地命令。
轉瞬間的功夫,解放軍一行20多人風馳電掣般地到了古城下這片空曠之地。看他們那專注於趕路的樣子,根本沒有察覺到在這咽喉要道敵人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打!”張子龍喊了一聲,同時扣動了扳機。跑在最前邊的那個解放軍便“啊”了一聲,往後一仰,如大鵬中箭般地栽下馬去。後邊的戰友“籲”地勒住了馬,還未等弄清是怎麼回事,頓時槍聲大作,殺聲震野,他們一下子就陷入密集的火力籠罩之下,頃刻間就有七八人中彈倒了下去。
解放軍隊伍中一名手持駁殼槍的軍官迅速察看了一下形勢,斷然一揮手:“衝!”然後來了個蹬裡藏身,一邊射擊一邊打馬飛奔。解放軍們無心戀戰,一個個展開四蹄,馳騁起來。
“媽的!”張子龍恨恨地罵道,眯著眼瞄準了軍官的馬匹,一槍就將那馬擱倒了。那軍官在地下滾了幾滾後就勢躲在馬背後,沉著地向這兒射擊。他身邊的其他解放軍戰士在彈雨中紛紛中彈落馬,血灑沃土了。
這時,土匪們發聲喊,紛紛從古城裡衝出來,撲了過去。他們跑到解放軍旁邊,紛紛去搶槍支去搜腰包。那軍官仰天長嘆一聲,一邊朝縣城方向跑去,一邊回頭朝追過來的土匪射擊。張子龍冷笑了一聲,躍起身追了過去。追過一道河溝之後,便是一段山坡,山坡那邊有許多莊稼人的莊廓,張子龍怕他鑽進人家的莊廓尋不見,便就地臥倒,朝他放槍。這一槍居然打中瞭解放軍軍官的腿部。那軍官只好跪倒在那兒,跟張子龍對射起來。很快地兩人的子彈都打光了,張子龍得意地笑了一聲,順便從一個土匪的身邊撿了一張鐵鍁,朝那軍官走了過去。他腳踏在河灘的亂石中,發著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令人毛骨悚然。
“老鄉……”那軍官掙扎著坐了起來。他體無完膚,全身綠色的軍裝幾乎被血浸透了,殷紅的鮮血抹在白色的石塊上格外醒目,在深秋陽光的炙烤下,發出一股股令人窒息的腥味。“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你們這是自取滅亡……”
張子龍被血腥味所激發,就如一個嗜血的鯊魚在水中聞到了血腥味一樣,興奮得有點忘乎所以。他聽那軍官說話的聲音,似乎覺得一個木桶底部有大豆在滾動,沉悶而急躁,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他舉起鐵鍬狠狠地劈了下去。解放軍軍官在閃著銀光的黃河板鍁劈下來時,側身躲了一下,張子龍的鐵鍬便狠狠地劈在了那軍官的肋骨上,他分明地感覺到了他右側的肋巴被齊刷刷地劈斷了。
“土匪!強盜!”那軍官像蛇一樣扭曲了一下,憋著氣指著張子龍,“等解放軍大軍一到……”這回張子龍聽清楚了,但他被一種蹂躪的*和毀滅的愜意所驅動,大吼著又一鐵鍬劈下去。這一鍁劈在了那軍官的頭上。剛剛挖完野灰的黃河板鍁沉重而鋒利,一下子就將軍官的一隻眼珠子劈了出來,頭上也劈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汩汩地流了出來。“大軍一到?解放軍早就雲消霧散了,拿金子也買不到了……”他又高高地舉起鐵鍁,朝不斷嘰哩哇啦怒罵著他的軍官劈下來,又一次劈在頭上。這一下下去,那解放軍軍官猶如剁了頭的公雞,開始撲騰和抽搐,撲騰抽搐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地死去。“媽媽的,這驢日的還硬氣得很哩!”張子龍罵了一句,從軍官的身邊撿起那把二十響的盒子槍,在他那草綠色的軍裝上蹭了血,朝那幫大呼小叫著打掃戰場的土匪們走去。
“弟兄們!”張子龍揮舞著手中的盒子槍,對那些搶了馬匹、槍支以及其他東西后興奮不已仍然在為分贓不公而吵吵鬧鬧的土匪們喊道,“今天我們出奇制勝,打了個大勝仗,他媽的解放軍娃兒們也就這麼點球本事,我們不是幾下就整得他們屁滾尿流了嗎?……搶搶搶!你們搶個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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