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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經歷過戰場血腥殺戮的軍人,作為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因為一個女人,弄得蓬頭垢面,生無可戀,儀態盡失,尊嚴受損,更甚至於連命都快要搭進去的模樣,這樣瘋魔的情感,著實不是四阿哥這個打小便接受以江山社稷為重、祖宗家族為重的皇子教育之人所能理解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是這夫妻之情再重,也不應重於家族責任、重於子嗣傳承、重於江山社稷,在自制自律的四阿哥眼裡,今日這樣的雅爾哈齊,明顯是魔障了。
希望這一巴掌能把他打醒吧!
收拾整齊重新出來的雅爾哈齊打斷了四阿哥紛亂的思緒,看著大致恢復了平日模樣的雅爾哈齊,四阿哥滿意地點頭,這才把今日來的緣由說了出來。
“多謝四兄,這便請性音大師幫著看看吧。”任何一點希望,他都不願意放過,這個性音他知道,彷彿有些手段。
引了兩人進去,看著性音搭著妻子的手腕聽脈,雅爾哈齊皺了皺眉,卻未開口,一邊的四阿哥看一眼形容整潔的玉兒,哼道:“好在還知道吩咐丫頭替她收拾,你怎麼就沒叫丫頭收拾收拾你自己。”
聽著四阿哥這似斥責似調侃的話,雅爾哈齊卻如遭雷殛,那呆愣的神情使得正等他回話的四阿哥一愣:“怎麼啦?”
雅爾哈齊臉上表情似哭似笑,半晌,方道:“沒事兒,我就是,就是想著,所幸,丫頭們幫著收拾了,若不然,豈不失儀。”
玉兒沒事兒,他的妻子,她沒事兒,她果然不同於凡人,她是真的沒事兒……
雅爾哈齊使命緊握雙手,這才能止住身體釋然後的顫抖。
四阿哥看一眼不知因何緣故雙目發亮的雅爾哈齊,“失儀,你自己早無儀態可言了。她病在床上,人事不知,便是失儀,也情有可原。”
雅爾哈齊傻笑道:“是,是。”
十幾日,他怎麼沒發現,這十幾日一直無人替妻子洗漱,可妻子身上一直無垢無塵,幾個兒女要上學要管家沒發現也就罷了,便連貼身侍候的四綠也不知,也沒人提醒他一下,若非如此,這些日子,他怎會這般自苦……
是了,平日,洗漱的事兒,都是妻子自己動手,如今她人事不省,所有人倒都忽略這事了。
到此時,雅爾哈齊方才第一次真正地放下心來,妻子肯定是沒事的。
性音閉目聽脈半晌,之後又打袖中拿出一個佛磬,輕輕敲了三聲,清越的磬音在房內流轉往復,久久不息,性音和尚置於丹田前的雙手變幻著繁複的手訣,雙眼則緊盯著沉睡的玉兒,如是過了十息左右,一口鮮血打性音口中噴出,濺到了被褥之間。
四阿哥與雅爾哈齊心裡齊齊一驚,卻見性音手訣未停,如是又過了兩息,性音的雙手方停了下來,做守靜式停在丹田之前。
磬音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二人不敢打擾性音,房內一時只聽聞或輕,或重,或急促,或細微的呼吸之聲。
性音睜開眼,看著四阿哥苦笑道:“和尚方才窺到一絲真意,心生貪念,失了平常心,損了十年佛功。好在,和尚已確定,貝勒夫人確實無礙,如今卻是在修行。”
“修行?”
四阿哥與雅爾哈齊同時驚詫出聲。
性音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雅爾哈齊:“夫人根基深厚,不知師從哪位高人?”
雅爾哈齊撓撓腦門兒:“平日我從沒見她修行,她每日做得最多的不過是服侍打理我與六個孩子的日常生活起居,大師怎麼倒說她會修行?”
四阿哥也道:“她打小養在深閨,便是去京中各處寺院的次數也不多,確是不曾拜誰為師。”又想起當日潭拓寺的事,說了一遍,“她又懶又饞,那性子著實讓人束手無策,兩個大師便都放棄了。”
性音和尚知道四阿哥素不輕言,但凡說出的,必是確有其事,加之雅爾哈齊這個枕邊之人都不知,一時便有些拿不準。
沒忍住好奇心,性音又看了仿似沉睡的貝勒夫人一眼,卻一時頭暈眼花,摔倒在地。
“性音大師!”
四阿哥與雅爾哈齊齊聲驚呼,倒在地上的性音臉上一時苦得幾乎掉下藥碴子來。
“阿彌陀佛,和尚心念妄動,合該遭此一劫。”
雅爾哈齊看著性音的狼狽模樣,因為不再心憂妻子的性命,一時打心底泛上一絲笑意,這笑意被四阿哥窺見,狠狠瞪了他一眼。
雅爾哈齊此時已認定妻子無事,心性又恢復了日常的幾分模樣,促狹地衝四阿哥擠了擠眼:“性音大師方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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