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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遠當然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四千元。”平穩的音調滑出他的嗓子,他繼續將價錢哄抬而上。
“四千?”雒予歆瞠大眼睛看著他,心頭怒火憤燃而起。
這下她更明白了,他不只是與她卯上,還在暗中考驗她的能力。
嶽遠一喊讓四周的竊語聲馬上停了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因為從他的神情和態度上來看,清楚可知,他跟這個拍賣的老闆不是同夥的。
至於那個小青瓷瓶是否是個很有價值的物品,大家又恢復了質疑的態度。
因為如果真如那個小姐所說的毫無價值,這位先生又幹嘛一副非得到手的模樣,還不斷將價錢給喊高。
單手撫著尖瘦的下顎,心頭雖氣,予歆的腦中卻異常的冷靜。
“這位先生,我知道你可能是錢很多,但這種低階品,在鶯歌鎮街上一大堆,五十元一個,到處有得買。”她看著嶽遠。裝出一副好心勸告的模樣。
“啊?夭壽喔,五十元一個?”眾人的議論聲又拔高而起。
此時,老闆額上的汗滴已開始一滴滴攏聚,往下流淌。
“一萬。”見現場氣氛又變,嶽遠揚起一眉來,仍舊緩緩地喊著。
“哇,一萬耶!”隨著他一喊,眾人的目光又馬上拉回他的身上,然後屏息以待他是否還會將價錢給喊高。
看著他,雒予歆的心裡有著滿滿的不悅,但她很清楚,不能跟嶽遠硬碰硬。
這一點點小錢他根本不會在乎,他的目的只是想借由這個小瓷瓶來探測她的能力,暗中較量兩人的本事,孰強執弱。
於是雒予歆將目標轉向,她看著老闆,投給他一記意味深長的笑。
“老闆,這種東西這位先生喊到一萬元,你若是真以一萬塊賣出,我可不知道你有沒有犯了詐欺之罪。”她的臉有著滿滿的警告昧,不過看來是善意的。
看著她的眼神,再看看一旁的嶽遠,拍賣的老闆皺起了臉,揮汗如雨。
他在賣與不賣間掙扎。
這時,他的小助手卻適時朝他靠了過來,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不賣、我們不賣了!”他忽然收起了桌上的物品,“今天的拍賣到此結束,我們不做生意了。”
原來這一男一女才是一夥,是一同來鬧場的!他的助手說,方才有看到他們手拉手,一同由人群中擠進來。
一聽到老闆不做生意,人群倏時一鬨而散,最後只剩下嶽遠和雒予歆兩人。
“喂,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老闆和助手兩人站著三七步,握緊拳頭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東西給我吧!”睨了他們一眼,嶽遠掏出身上的皮夾,抽出十張千元紙鈔,往前一遞。
看著鈔票,老闆的雙眼馬上一亮,很快由身後摸出那個青瓷瓶。
人都將白花花的鈔票送到家門口了,豈有不去收的道理?
他的手顫抖著,緩緩將瓷瓶往前一送,伸手就要接過嶽遠手中的鈔票——
但一切彷彿只在剎那間發生,一隻纖細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了過來,下一秒,青瓷瓶以最美的姿勢掉落——
“啊?破了?不用買了!”眨動著無辜的雙眼,雒予歆的心裡卻是得意得很。
睥睨了她一眼,嶽遠勾唇一笑,黑眸中綻動的光暈似在讚賞著她的機智。
“你、你……”老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指著她的手指抖呀抖地。
“既然破了,那就沒辦法了。”將手上的錢收了起來,嶽遠在桌上隨意放下了一張千元紙鈔,然後拉起了雒予歆的手,頭不回地轉身就走。
看著兩人的背影,老闆的臉上除了汗水,還有數不盡的黑線。
三千元變一千?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第四章
黑夜是無邊際的,在淡金公路上狂飆,滿天的星子跟著移動,耳畔不時傳來海浪的拍打聲,還可清晰嗅到海的氣味。
“怎麼樣,對於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坐在駕駛座旁,雒予歆臉上堆滿笑容。
對於方才的表現,她可說是百分之百的滿意。
兩人第一回合的交鋒,她可說是小勝。
“你骨子裡確實有狡猾的天分。”嶽遠的話不知該說是恭維還是揶揄,他放慢了車速,在看到路邊的停車位時,他將車子停了下來。
他的腦中仍舊浮現著方才她使心機的模樣——
先是誘導眾人以為他和那位喊價的老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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