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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來就沒見過什麼百靈鳥!
聽見打門,來開門的是張清華。張清華是比黃成低一屆的高六七級同學、吳玉蘭的同班密友。她不及吳玉蘭娟秀,但另有一種*的豔麗和悅人的大方,那熟透得*的健壯身子,常招得男戰士們的目光在她身上亂舔。然而黃成卻對她向來麻木,一是他瞧不起名聲狼藉的女同學,二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輕率勁,簡直單調得近乎粗俗。可是愛屋及烏,她是吳玉蘭的影子,黃成一見她,就感到一種沒摻有*情緒的、純朋友關係的親切,她曾為黃成和吳玉蘭之間提供過多少熱忱啊。
張清華趿著紅塑膠拖鞋,圖涼快挽起的黑褲管下,神氣地亮著雪白*上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她堵在門口,把門只開了三分之一,手抓住門把問:“有事?”
黃成察覺了她的冷淡;訕訕地問:“睡了?”
“沒有。”
“叫一下。”
張清華扭頭向屋裡:“玉蘭,有公差!”
屋裡安靜了,沒人吭聲,張清華又喊:“聽到沒有?”
“睡了!”屋裡響起了吳玉蘭抖毯子鋪床的聲音,八、九個姑娘的床,是連在一起鋪在幾張大方桌上的,大床的共鳴不錯。
愛情一旦有了危機,無論男女,都別太指望你戀人的好朋友,他們就像丈母孃,無論對錯,心裡都知道自己應同誰呆在一個戰壕裡的。張清華下意識地拉小了門,禮節性地問:“咋辦?”準備關門。
“算了。”黃成轉身便走。
攻打女生宿舍的愛情之役就此結束,黃成彷彿成了喪家之犬,惶惶地不知去那兒才好。其實他到這兒來,並沒有什麼高明的準備,只是無奈地想摸摸吳玉蘭的底,現在連面也沒見上,好象就有了底了。他想喝酒,但憑票上街去買已太晚,一般情況晚上是不許出大門的。連隊裡有免票免費酒,然而除了慶功或特殊情況,平時不給喝。他向連隊保管室走去,準備借上二兩,明天上午就買來還。
保管室在連隊伙房後面,那兒頗偏僻。
後面疾步走來幾人,黃成沒心思回頭看他們,靠邊慢步讓道。他們卻有心情開玩笑,摟住了他的脖子——
什麼痛苦也沒有,原來昏死過去是這麼簡單。事後他清楚地記得,被人從後面用手肘勒住脖子時,自己厭煩地想掙脫,頭一擰,對方一壓,便一切都不存在,連自己也不存在了。
醒來時,他覺得躺的地方很涼,他不知道,附近有個失修的水龍頭正在不停地淌水,他正巧成了使水流改道的堤壩。遠處的路燈在夜空下亮得分明,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陌生而極不舒服的地方,很奇怪剛才還是個極甜蜜安謐得什麼都沒有的美妙世界,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鬼地方了,真不情願來啊。他坐起來,愁苦地打量那些古怪的大房子,是糧倉!他突然清醒了,一躍而起,本能地在腰上一摸,槍沒了!
別說槍,連槍套、揹帶和彈盒都一塊兒被人解走了。他驚懼地四處尋找,周圍什麼東西也沒有,便拔腿往本連住的倉房跑去。
黃成才跑出十幾步,就頓悟了此事去找二排長或弟兄夥幾乎毫無意義,此事不大可能是本連的人乾的,找他們不僅幫不上忙,反會招人笑話和讓汪三他們幸災樂禍,想著,腳步便停了下來。他想起了白天那兩個用槍威脅他的小夥子,如果是他們,就一切都完了。
此時,他想起了一些關於丟槍的無頭案,比如說,上個月前的某天深夜,營部警衛班站崗的人抓青蛙去了,一大夥來路不明的人順當地摸進了他們的住房,用槍口將他們全抵在了床上。平時神氣活現的小夥子們,一個個躺著不敢動彈,眼睜睜看著屋子裡的手槍、“五六”式衝鋒槍或半自動步槍等連子彈全被搜繳一空。班長實在心痛得受不了,剛一呼喊撲騰,就被狠狠按住嘴裡給塞進了毛巾,還被安慰了幾槍託,像往死裡打,讓班長體會到了份量,立刻安靜了。不速之客們臨走時,不僅將小夥子們全捆在床頭,還獰笑著在門縫上安了顆自鑄鐵殼的土手雷,安得那麼精巧,只要輕拉一下門,或妄圖從裡面取下,都可能引起爆炸,並顯然可見從門外能隨時開門回來重新* 。估計劫賊們確實走了,營長的這些親信部下們才放心地大聲呼救,來的人取下手雷一看:啞彈!不僅沒火繩雷管,裡面還抖出了一抔沙子。門外牆上靠著幾桿“三八”槍和老套筒,那是不乏側隱之心的強盜們留下的,沒一杆有子彈,而且支支都古老得槍膛成了喇叭口。
據說,更早些日子裡,逃亡出來的合江縣武鬥隊也被光顧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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