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經亮了。老孫妮和開電梯的王八毛里斯就站在門外。
“怎麼啦?有什麼事?”我說。嘿,我的聲音怎麼抖得這樣厲害。
“沒什麼事,”老毛里斯說。“只要五塊錢。”
兩個人裡面只他一個人講話。老孫妮只是張大了嘴站在他旁邊。
“我已經給她了。我給了她五塊錢。你問她,”我說。嘿,我的聲音直髮抖。
“要十塊,先生。我跟你說好的。十塊一次,十五塊到中午。我跟你說好的。”
“你不是跟我這麼說的。你說五塊一次。你說十五塊到中午,不錯,我清清楚楚地聽你說——”“把門開大點兒,先生。”
“幹嗎?”我說。天哪,我的那顆心差點兒從我嗓子眼裡跳出來了。我真希望自己至少穿好了衣服,遇到這樣的事,光穿著睡衣褲真是可怕。
“咱們進去說,先生,”老毛里斯說著,用他的那隻髒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他媽的差點兒倒栽了個跟斗——他是個魁偉的表子養的。一轉眼,他跟老孫妮兩個都在房裡了。瞧他們模樣,就象這混帳地方是屬於他們的。老孫妮坐在窗臺上。老毛里斯就坐在那把大椅子上,解開了衣服領子——他還穿著那套開電梯的制服。嘿,我當時緊張極了。
“好吧,先生,拿錢來吧。我還得回去幹活兒呢。”
“我已經跟你說過十遍啦,我不欠你一個子兒。我已經給了她五——”“別說廢話啦,噯。拿錢來吧。”
“我嘛,幹嗎還要給她五塊錢?”我說。我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你這不是在向我勒索!”
老毛里斯把制服鈕釦全都解開了。裡面只有個襯衫假領,沒穿襯衫什麼的。他有個毛茸茸的又大又肥的肚子。“誰也不向誰勒索,”他說。“拿錢來吧,先生。”
“沒有。”
他聽了這話,就從椅子上起身向我走來。看他的樣子,好象十分、十分疲倦或是十分、十分膩煩。天哪,我心裡真是害怕。我好象把兩臂交叉在胸前,我記得。我想,我當時要不是光穿著混帳的睡衣褲,情況怕不至於那麼糟。
“拿錢來吧,先生。”他一直走到我站著的地方。他只會說這麼句話。“拿錢來吧,先生。”他真是個窩囊廢。
“沒有。”
“先生,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給你點兒厲害看呢。我不願那樣做,不道看樣子非那樣做不成了。”
他說。“你欠我們五塊錢。”
“我並不欠你們五塊錢。”我說。“你要是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會大聲叫喊。我會把旅館裡的人全都喊醒。我要叫警察。”我聲音抖得象個雜種。
“嚷吧。把你的混帳喉嚨喊破吧。好極了,”老毛里斯說。“要你的父母知道你跟一個妓女在外面過夜嗎?象你這樣上等人?”他說話雖然下流,卻很鋒利。一點不假。
“別搗亂啦。你要是當時說十塊,情況就不同了。可你清清楚楚地——”“你到底給錢不給?”他把我直頂在那扇混帳門上。他簡直是站在我上面,挺著他那個毛茸茸的髒肚子。
“別搗亂啦。快給我滾出去,”我說。我依舊交叉著兩臂。天哪,我真是個傻瓜蛋。
這時孫妮頭一次開口說話了。“嗨,毛里斯.要不要把他的皮夾子拿來?”她說。“就在那地方。”
“好的,拿來吧。”
“別動我的皮夾子!”
“我已拿到了,”孫妮說著,拿了五塊錢在我面前一揚。“瞧?我只拿你欠我的五塊。我不是小偷。”
我突然哭了起來。我真希望自己當時沒哭,可我的確哭了起來。“不,你不是小偷,”我說。
“你只是偷走了五塊——”“住嘴,”老毛里斯說著,推了我一把。
“別理他,隨,”孫妮說。“走吧,酶。咱們拿到了他欠我的錢。咱們走吧,嗨。”
“我來啦,”老毛里斯說,可他沒動窩兒。
“我要你來,毛里斯,嗨。別理他。”
“是誰在出口傷人?”他說,裝出極天真的樣子,接著他用手指重重地在我的睡褲上彈了一下,疼得我要命。我對他說他是個混帳下流的窩囊廢。
“你說什麼?”他說。他把手圈在耳後,象是個聾子似的。“你說什麼?我是什麼?”
我還在哭。我是他媽的那麼生氣,那麼緊張。
“你是個下流的窩囊廢,”我說。“你是個向人勒索的混帳窩囊廢,再過兩年,你就會成一個叫花子,在街上向人討一毛錢喝咖啡。你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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