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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身子隨了那人起伏熱燥到極處,朦朧間哪知身在何處?方不聞不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被他往極深處一頂,剎時脫力,喉中低低一叫,只把身子軟滑下來,交朱潤托住了,兩個慢慢疊坐在艙底。
湘琴恍過神時,但見周身汗浸浸如在水中,抬臉一聽,艙外早沒了聲息,便知劉海石已離去,呆了半晌,愈覺羞愧無極,就聽朱潤笑道:“娘子可開心?”
湘琴紫漲了麵皮,推開朱潤,只把衣物胡亂裹在身上。
朱潤目光一閃,越笑道:“娘子快活之時,倒把我依偎得緊,如今是要過河拆橋麼?”
湘琴愈怒,不加思索即嚷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無恥?!”
朱潤也把臉一沉,道:“無恥?我倒要問問娘子,身已屬我,還與他人私會,是何道理?”見湘琴不應,又沉聲道:“還是說娘子做慣了花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湘琴交他一言戳在心上,渾身哆嗦,吃吃良久方道:“如果,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我,會做,會做……”她磕磕巴巴,到底不曾說出口,只把淚珠亂紛紛滾下來。
朱潤一愣,曉得說到了她短處,也有些懊惱,沉默了片時,拾起衫兒,欲幫她著衣,被湘琴將身一縮,躲過了。
兩個默默無言坐了半日,眼看著外頭黑下來,船工只蹲在船尾,妝了個不見。
朱潤猛然想起頭裡那樁事體,方要開口,就聽得陣喊聲遙遙傳來,側耳聽時,又夾了號哭廝殺之聲,當即把面色一變,拉起湘琴,也不管她扭手扭腳,徑與她整衣束帶。
須臾整束完畢,自家也忙忙把衫兒著了,又叫起船工,把船兒停到樹下,借了枝葉,密密把船身遮了。
湘琴哪知他做甚,雖聽得些響動,心頭狐疑,想起方才之事,一團氣猶在胸口,也不去問他,只要往艙外看究竟。
朱潤無法,揀要緊的與她說了,見她驚怕,少不得把言語寬解,還說不上幾句,號哭聲已越發近了。
船工見不是事,把長篙一拋,三兩下扒上岸去,剛跑出林子,劈面遇得個倭子,心中叫苦,早被人一刀劈將下來,把肩頭去了半個。
湘琴方聽得慘呼,瑟瑟發抖,那叫聲又戛然而止,曉得船工丟了性命,越唬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交朱潤扶住了。
眼見日頭西墜下去,林中半昏半暗,十來個倭人便往小船行來。
湘琴聽那腔調怪異之極,頗類鳥語,方張惶無計,腳步聲已逼近前來,急切間哪挪得動腳兒,早交朱潤半拖半抱扯到船尾,悄沒聲息下了水。
朱潤把手扳了船幫,另一手摟了她腰肢,又在她耳邊匆匆說了聲:“吸口氣!”
湘琴依他所說,方長吸了口氣,就被他拖了潛在船底。
隔了水雖聽不真切,仍聽人一股腦跳上船來,方覺頭頂腳步雜沓,言語嘈雜,遠處便有人吹起海螺來,嗚嗚聲裡,倭人俱往岸上去了。
湘琴憋得難受,只抓緊了朱潤,最後胸襟欲裂,方把手亂抓朱潤臂膀,吞了幾口河水,就被朱潤提出水面,驟然得了呼吸,只伏在他肩上呼呼氣喘。
兩人等了小半個時辰,耳邊再不聞動靜,慢慢掙上岸來,朱潤見她裙子**絆在腳上,行步間踉踉蹌蹌,將她拉在暗地裡,替她把裙上的水兒絞盡了,自家也依樣葫蘆了一番,方拉了湘琴往公署行去。
兩人走走停停,這晚卻沒有星月,四下裡蟲聲啾啾,離公署還不到半里遠時,忽聽後方殺聲震天,朱潤忙拉了湘琴避入條里巷中,沿巷牆跑了一程,拐到一戶人家後門處,悄悄將門閂撥了,走將進去,摸到人家梯下堆雜物的小間裡,把物事撇開,往旮旯裡藏了。
還藏不到片刻,就聽外邊亂哄哄嚷將起來,先有婦人厲聲尖呼,又有小兒啼哭不止,夾了男人的怒吼聲,旋有火光透過縫隙漏入眼中,湘琴一探眼便見幾個倭子將個婦人放翻在地,剝了衣裙,肆意耍弄。
婦人且哭且罵,有男人衝將進來,被倭人當胸一刀,血咕突突冒出來,又有倭子向前補了一刀,男人便不動了,婦人把眼一翻,昏死在當地。
湘琴何時經過這般景象,抖得簸箕也似,交朱潤摟在懷中,捂了兩眼。
等外間沒了聲響,兩人走將出來,便見滿室濃腥,男人挺在地下,婦人卻不知所蹤,另有個孩兒蜷在屋角,腦漿迸裂,顯已死了多時。
湘琴看得心膽俱裂,上下牙關格格連擊,把倭人恨之入骨。這廂朱潤想到去處,方自猶豫,又聽得腳步聲過來,兩人縮身不及,只往暗裡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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