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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把桌兒擺了,布了菜。
原來張謹一早得知訊息先把院子掃了,桌椅抹了,又買了兩擔柴,半袋米,把水缸灌滿,方往集上買了些雞鴨魚肉,菜蔬鮮果來,請馬婆子陪黃氏料理了。
等易家三口也坐下,就往地下端端正正磕了四個頭,交易仲拉起來,一同坐了。
這頓飯直吃了個多時辰,眼見日頭陰下來,歡郎方起身告辭。
小娥送他到門口,歡郎立了程,只上馬向她一揖,就把韁繩一抖,出了巷口。
此後一連十來日不見歡郎過來,張氏只說他公務繁忙,抽身不得,也不在意,又十來日過去,仍不見他人影,難免有些疑惑。
問小娥,見她只怔怔的,還當兩人有甚齟齬,也不好多問,偏易仲還問著,張氏忙打了個眼色,轉了話頭。
轉眼又是九月初九,重陽節。
早上吃過九重粿,易仲就要出去,說要爬鼓山,小娥不免陪著,也叫了張謹一路。到了山頂,正是午時,幾個飢腸轆轆,就往湧泉寺裡吃了素齋,慢慢轉出來,看人放紙鷂,下午方到家。
小娥就交易仲兩個去睡,自家洗了把臉,往鋪裡坐了。
不到半個時辰,馬婆子急衝衝進來,待要說什麼,跑急了,只扒著櫃檯喘粗氣兒。
等小娥倒了水出來,方把手搖了,道:“娘子,出大事了,許大人交人下了獄,府上好不嚷亂哩!”
小娥眼前一黑,半杯水都潑在鞋上,緩了半日,只乾巴巴問道:“甚麼時候的事體?”
馬婆子慌起來,一面與她揉胸口,一面道:“六七日了。”
小娥再不多說,回身戴了眼紗,叫出張謹來,兩個走到衙前,空使了許多錢,哪得訊息,再問時,那衙役就往裡頭去了,只得走回來。
走到鋪裡,正是日入時分,陽光白花花刺在眼中,小娥一些也不覺得,呆愣愣坐了。
恍惚間似有人進來,往櫃前站了,言語殷殷,洋洋入耳,似有無窮暖意,小娥哪裡聽見,只直直看了他,那人便俯下臉來,微微笑道:“許多時不見,娘子如何發起痴來?”
小娥眨了眨眼,方見那人幅巾深衣,垂帶及履,唇邊一縷笑意,極淡極淺,似有還無,顧盼間雙眉微挑,說不出的溫雅蘊藉,正目不轉睛瞧了自家,卻不是朱潤是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太抽了,包子明明看到一條評有51字,卻一片空白,連是誰留的都不知道,捶地
留言的同學們辛苦了
81、囹圄(二)
小娥再不料是他,呆了一回,只取過茶盞,默默斟了,推將過去。
朱潤隨手掇過張椅兒,坐了,方拿過茶盞,慢慢撇那浮沫,道:“娘子何事不歡?不妨說來聽聽,在下或能為娘子排解一二。”
見小娥點點頭又搖搖頭,笑將起來,道:“娘子終究信我不過。”
他微微搖頭,又笑又嘆,終帶了幾分揮之不去的惆悵。
小娥亦有些不過意,只把頭來低了,道:“你何時來的福州?”
朱潤應了聲七月下旬,就轉頭打量起鋪兒來。
見鋪中不過一櫃兩架一櫥一幾而已,架格上擺了許多盒罐生活,密密匝匝,多而不亂,末層又有個小杌子,大約為攀高拿物之用。
長櫃上斜著架算盤,前方兩本賬簿,靠窗處兩個粗瓷白花盆,一盆秋海棠垂垂累累,濃麗跳眼,另一盆觀葉植物卻交人修成圓球模樣,頗有些俏皮,不覺一笑,看了小娥道:“你弄的?”
小娥怎知他說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方點了點頭,又聽朱潤道:“娘子就不問我如何知曉你住處?”
小娥哪想許多,但道:“你自有法子。”
朱潤略一提眉,看了她半日,似笑非笑,道:“原來我在娘子眼中如此神通廣大,好交娘子得知了罷,我不過叫小廝跟著縣丞大人,不出三日,就知曉了娘子住處。”
小娥想到歡郎,一顆心七上八下,眼見朱潤遞過杯兒,愣愣接了,拿過茶壺就倒,早把水漫在臺面上。
交朱潤握了手,方恍過神來,忙不迭拿了抹布擦拭。
朱潤默然良久,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裳,只道:“娘子既無心敘舊,在下便改日再來。”
小娥點點頭,等他去了,方見他把扇兒遺在櫃上,待要叫他,早沒了人影,想想只叫過馬婆子叮囑了兩句。
張氏久不見小娥進來,連催幾遭,小娥只說盤貨,等到華燈初上,方見馬婆子帶了青童過來,一時也顧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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