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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陳氏是官眷,心中忐忑,轎兒早到了許家門首,引轎小廝就往裡頭去了,須臾,有小丫頭出來,領他進去。
陳氏已換了衣裳,家常著綠紗衫兒,白紗挑線裙子,倚在榻上,把手撥揀妝裡的珠子,穿珠花兒戴,見他進來,眼也不轉。
喬俊骨頭都酥了,立了一會,只往她腳前趴了,口中甜言蜜語,哄得這婦人露出笑來,又搜出幾方帕兒,藉著瞧花樣,就把頭湊在陳氏臉旁。
聞著婦人身上幽香,恨不得合身在一處,當下只從花樣上引開,說起閒話來。
他自小在市井中打混,甚麼不知道,只揀有趣的說,又有意無意,夾些人家的私隱,陳氏哪聽過這些,只把心口兒砰砰亂跳,板了臉,交他莫要說了。
喬俊見婦人臉上暈紅,淺嗔薄怒,不覺神魂顛倒,只折著腿扒在地下,磕頭如搗,又扯了婦人手兒,撒嬌撒痴,交她摔自家耳刮子。
直磨得陳氏收了怒,方往她身前捱了,陪她穿珠花耍子。
晚上躺在床上,心心念念,只說不知官家婦人滋味如何,想到美處,體雖未合,而精魂已失,火燒火燎了一程,只將手探入衣底,行了遭五指山擒孫大聖故事。
第二日打聽得歡郎出去,梳頭抹臉,蹩身過來,陳氏還蓬著頭未起,桃英只交他立在臺基兒下,一替兩替,或交人拿洗臉水,或打發人往廊下澆灌花木,正眼也不瞧他。
喬俊見了這氣派,大氣也不喘,曬得臉紅紅的,趁眾丫頭吃飯,踮著腳兒,一步步走來房裡,斜簽著身子往婦人榻前的腳凳上坐了,與婦人捶腿,漸捏到腳上。
一會又推說看花樣子,慢慢撩起婦人裙子,看她腳兒。
見婦人鞋上俱用小珍珠綴了,咋舌之餘,愈覺心蕩神飛,只輕輕捏了婦人腳兒,極聲稱讚。
好一會方戀戀不捨收了手,又見半塊糕兒撇在碟中,還有個牙印兒,曉得是陳氏吃剩的,心頭油般滾熱,眼巴巴瞅了,陳氏就賞他吃了。
喬俊險不曾把碟兒都吞了,歡天喜地,連說外頭再吃不著的,陳氏就笑起來,由他捏肩捶腳,甜話兒奉承,自此屋裡屋外多不禁著他。
喬俊越發勤快,每日只在陳氏身邊打轉,桃英看在眼中,也不言語。
一日喬俊在陳氏眼前做生活,漿布條子,不防歡郎進來,縮身不及,只往陳氏身後躲了,口中不言,心說這男人好相貌。
歡郎見屋中一個眼生的婦人,貌雖娟好,一眼之下,終有絲古怪,不由多看了兩眼,喬俊想起黃監生,又驚又怕,尋了個藉口往院中去了。
歡郎不免問著喬俊來歷,陳氏還當他中意這婦人,越從牙根裡酸出來,哪有好聲氣應他?
歡郎也不惱,只道:“你收了鄭家的禮?”
陳氏一驚,也不知他聽了多少,只支吾道:“還不是鄭千戶娘子生日,非要我拿,我想也不是貴重的,推不過才接了的……”
歡郎就看了她笑道:“那一對膽瓶,怕不得三五百兩銀子,原來卻不是貴重的。”
陳氏瞞不過,紅了臉,方思量誰走了訊息,就聽歡郎道:“你不知這鄭千戶上頭什麼人?這禮是好收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既把瓶退了,也別得罪了人。”見她發怔,也不言語,起身往外頭去了。
陳氏一肚子悶氣,沒個出豁,又聽桃英嘀咕道:“怪不得早上吳二姐問我要粉匣,吃了飯又趕著把臉抹了……”
一時火上澆油,再不問真假,就要趕喬俊出去,交桃英勸著,隔兩日方叫喬俊拿了果盒走到張大戶家。
張大戶娘子聽了僕婦言語,叫苦不迭,叫過喬俊就是通臭罵,又二話不說轟出門去。
喬俊怎知哪裡出了紕漏,罵了聲晦氣,依舊往各處走跳,只說再攥個頭腦不是難事,不想都說他得罪了縣丞夫人,無人敢用。
他本是撒漫花錢,享用慣了的人,幾日下來,只愁得要不得。
晚上與小吳氏行事,摸著她軟滑身子,聽她嬌聲細細,鶯語低迴,不覺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事後只摟過她,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小吳氏大惱,猛把他一推,別轉了身,交喬俊摟在懷裡哄道:“怕什麼,我又不會嫌你!”
見小吳氏仍不依,急了,道:“你就閉了眼,當是我便了,有甚麼要緊!”
說了半日,小吳氏死活不肯,喬俊沒奈何,第二日買了些酒菜回來,同小吳氏吃了,又把杯兒斟了,一杯杯勸她喝酒。
小吳氏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