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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他人影,只得罷了。
喬俊料得沒事,漸漸出來,不久故態復萌。一日贏了錢心中歡喜,晚上搖搖擺擺回來,正撞著那夥潑皮,方抽身要走,早交人挾了,腳不點地,推到巷裡。
喬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交人扯脫褲兒,探手進去,正摸著那/話兒。
當頭的怪叫一聲,方知這是個帶把的嬌娘,幾個七手八腳,扒得他赤條條的,月光下,眼睜睜看了一回,且笑且罵,好不敗興,想想只交他吊過身子,扒著石牆,依次來了一遭。
事畢,一個取笑道:“這傢伙只多個玩意兒,把來割了,也和婊/子差不多……”
另一個抓過那/話兒笑道:“那便割了,只當養個婊/子罷。”
幾個都笑得要不得,就有好事的解了尖刀,往喬俊身下比劃。
喬俊心驚肉跳,不合把刀尖撞在一人身上,滴滴答答淌出血來,那人一痛二惱,再無別話,抓起喬俊那/話兒就往根底一旋。
那潑皮原是屠戶出身,殺豬宰羊熟慣的,刀又快利,哪消兩下,早輕巧巧割將下來。
喬俊痛極,血流如注,滿地裡滾將起來,幾個慌了一回,哪管他死活,只一鬨而散。
喬俊一步一掙,爬到李家門首,拍了門板,嘶聲連呼,實指望丁氏文氏救他。
拍了半晌,一聲不得,身上一陣陣冷上來,涕淚交流,一頭栽倒在臺基下。
丁氏文氏等到半夜,左聽右聽,再不得一點聲息,方悄悄開了門出來,把喬俊挪到巷口,閉了門不提。
小吳氏曉得時,整呆了兩日,第三日洗了臉換了衣裳,把喬俊幾身袍兒當了,收拾停當,僱了車回莆田。吳氏見了侄女,少不得哭嚷一番,隔兩日,就與黃得小吳氏擺酒圓了房,一家以小吳娘子呼之,從前以往一床棉被遮過。
三月,桃花吐妍,滿城絢爛,又以城西為最,一時仕女遊人,香車如熾。間中許夫人又來福州兩趟,每每強顏歡笑,小娥越發不安,問歡郎,歡郎只笑她多心,歡笑如常,幾次後,小娥漸把一顆心安回腔裡。
這日小娥到監裡,交牢子攔著,遞了銀子,方曉得歡郎不日往京中遞解,再不許探視。
小娥恍了一刻,醒過神時,抹了鐲子,塞在牢子手中,進去便見許夫人扯了歡郎言語,見她來,齊把言語止了。
小娥一心都在歡郎身上,也不覺得,問了方知本已壓下卷宗,不知何故,京中又限了時日遞解,許夫人銀子使盡,堪堪拖到五日後動身。
小娥五雷轟頂,默然半晌,再一無語,交許夫人執了手道:“可憐他孤零零一個,妻室都無……”說著滿眼落淚,方欲再說,被歡郎勸過一邊,又說天色不早,叫小娥先回去。
小娥點點頭,竟自去了。許夫人方抹了淚,嗔著兒子,又道:“你娶了她罷,倒是個實心的。”
歡郎不覺一笑,道:“她如今嫁我做甚,再守次寡?”
許夫人如刀刺心,瞪了他極聲道:“胡說甚麼!”
歡郎忙笑道:“我不過往京中走一遭,不用多久就回來了,急甚麼。”
許夫人終不釋懷,絮絮半晌,又紅了眼,歡郎少不得軟語安慰了半日。
再說小娥走回家裡,便見院裡曬了件豆青的衫子,隨風飄舞,正是歡郎的,怔怔站了時,只快步往屋中去了。
下午小娥只在屋裡,晚上吃了飯便回屋,行針走線,早上方略略睡會。
到了監裡,歡郎見她眼紅紅的,提著老大包袱,不免取笑兩句,接在手中。
開啟卻是棉袍和夾衣,另有兩件單袍,俱是豆青色的,默默看了時,只笑道:“我雖喜歡豆青色,也不用件件如此。”
又翻著棉袍道:“天都暖和了,還做這個,熬得眼睛紅通通的,很好看麼?”
一時又道:“厚的袍子不如用暖色,看著也和暖些……”翻來看去,絮絮叨叨,說個不了,不防聽小娥道:“我問過,那兒天冷,不多穿要受凍的。吃食也不同,你先將就些,回來我再做你愛吃的……”
歡郎聽了,發了回呆,終笑道:“說這些做甚,真要幾年,你還等我不成?”
方取笑不已,小娥已應道:“我等你。”
歡郎手上一頓,移時方把小娥看了,小娥早低了頭,歡郎也不管袍子,徑將小娥扯在懷裡,良久良久,方說出句話來,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笨的。”
此後兩個默默無語,攜了手直坐到天昏,眼見牢子來催,小娥方收拾了食盒出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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