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對於四娘對他的冷淡,張義光還未有什麼反應,宋氏的臉上先掛不住了,為他找臺階:“她爹,你不是還得去豆腐房幫工嗎?快到時辰了,你去吧。家裡頭有我在呢。”
在聽到豆腐房三個字時,張四孃的身子動了一下,這個情形,張義光也看到了。他調整了一下加快的心跳,使自己的話聽起來很是平穩“孩子病了,我咋還能有心思去呢。那豆腐房我不去了,左不過還有別人去幫工。這點小錢兒掙來也沒意思。我還是在家裡幫你照看下四娘吧。”
“我可不敢勞動你照顧,你還去豆腐房吧。你不去,有人惦念你可咋整?”張四娘揹著身子悶悶地來了一句。
張義光聽了臉色發白,嗑嗑吧吧道:“你這孩子,誰能,誰能惦記我啊?都是些……嗯,喝大酒的人,沒勁兒。我,我才不去呢。”
宋氏見張義光態度堅決,也就不勉強他。真的讓他照看四娘,自己去了上房燒飯。
屋子裡一時沉默。
張義光面對這個女兒,感到一陣頭痛,但他不能怯了。只能看向四娘,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打動這個女兒:用父女之情?他現在才發現,他和這個女兒之間不存在什麼父女之情;他想不出哪怕一點點他和女兒之間有過的溫馨之事。
到現在他後悔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對四娘好一點,哪怕只要好一點都可以。至少,遇到如今這種情況,四娘能念在父女之情上,容他喘上一口氣,讓他好過一點。
他想了好久之後乾巴巴的道:“四娘,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你雖不是我親生,但畢竟我養了你多年,不管衝著裡外,你都要叫我一聲爹。我知道我愛喝大酒,有時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你母親,對不住她,可是、可是那些都過去了,我以後會“……張四娘打斷了他的話,慢慢地坐了起來,嘴角含著譏笑:“你以後定會痛改前非,一心一意對待我和我娘?”
“會會,當然會。”張義光忙忙地下了保證“四娘,你放心吧。”
“我放不放心地,沒有用。關鍵是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張四娘不客氣地戳穿他,她冷冷地說道“是不是你的女兒,我一點都不在乎。誰想要當你的女兒,這個頭名我不會不捨得,讓她只管拿去。我倒要看看,她怎麼開口叫你爹!”
張四娘從袖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兀自在手裡顛來顛去的擺弄著“不過,在此之前,先把我那二兩銀子給我吐出來。吃我的,huā我的,你也好意思嘛?!有本事偷腥,就要有本事養。別拿我的銀子當墊背的,你用起來,就那麼舒服嗎?”
張義光被張四娘說得很難堪,非常的難堪,最難堪的就是他辯無可辯!
當爹的偷拿銀子給別的女人huā,如果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以後就沒辦法在村子裡待下去了。
張義光難堪的同時,又很氣惱張四孃的直白,一點餘地都不給他留。讓他還銀子,他拿什麼還?張義光又想到,他養了她八、九年的光景,除去吃喝,光是看病就huā了不少錢。他拿她的銀子又怎麼樣?當子女的不就應該孝順父母嗎?
她一個當女兒的,本有些話是不應該說的,因為說出來就是對他這個父親極大的不敬;要知道父母、父母,父要比母在兒女們面前更為尊貴一些,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怎能為著這區區二兩銀子與他計較,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如此逼迫他。
張義光生氣,卻不敢怒吼,他只能試著和張四娘講道理:“四娘,我到底是你爹。我們是一家人,提銀子就沒意思了。”
張四娘被他的話給氣笑了,冷冷的道:“我們是一家人?那你的銀子可是huā在這一家人身上?”她頓了頓:“不過,我也不是非要你還這筆銀子不可……”
張義光的眼睛一亮,知道四娘還有話沒說完“嗯,你說。”
……
張義光的心情忽喜忽悲,坐在屋外抽著旱菸,思量著方才四娘與他說的話。煙霧籠罩著他的面龐,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時,村口駛進一輛四輪馬車,在村民的眼中,這可是有了大氣派的。只見,那馬車走走停停,偶向村民打聽去處,不大一會兒,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這輛馬車的主人是鎮子上老字號酒樓——得月樓的掌櫃的。
老張家的院門口,停著輛馬車。偶有好事的村民跟在馬車面前打轉兒,不時往院子裡探著頭。
周正拿了四色的果盒另附一個禮盒來看望張四娘,在上房略坐了一會兒,宋氏便扶著張四娘去了上房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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