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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到時再脫襪子怪麻煩的,畢竟我……”
是啊,畢竟她的眼看不見,常人想做的極為簡單的事情,到她那裡總要費一番周折。
這便是婉言拒絕了石頭的好意。
石頭黝黑的雙眸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便點點頭道:“好。這都依你,但你也不要忘記半年前寒冬裡的落水。你的身子不比常人,平日裡也要多保重些才是。”
這話聽在張四孃的耳裡,把‘常人’理解成明眼的人正常人。從未體會到石頭口中的深意。直到多年後,兩人憶起往事,張四娘才發覺當初實在是會錯意了。
張四娘聽石頭說起落水之事,想到那刺骨的寒涼,不由得身上打了一個顫兒,“嗯”了一聲,道:“多謝石頭哥提醒。我一定會多加註意的。”
石頭笑了笑:“妹妹怎麼變得如此生分。你我不過是剛剛分開兩月而已,看來,以後我要多多陪著妹妹了。免得日子久了,妹妹就要把我這個哥哥忘記了。”
說著,他入東廂房裡張望了一眼,“義父義母不在?”
張四娘笑意盈盈:“石頭哥不忘記我,我都要謝天謝地了。我怎敢忘記你呢。我爹孃都去地裡了,說是要給苞玉米地裡鋤草。你若想見他們,日落西山你再來。”
石頭“嗯”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簪。拉起張四孃的手,將它放在她的手心裡。
“猜猜是什麼?”
細長,潤華,帶著微淺的涼意,一邊的頂端有著鈕釦大小的突起,上面雕著翔雲的圖案。
“是簪子?玉做的?”
“妹妹真聰明。來,我幫你戴上。”石頭見她猜著了,拿起簪子準備給她戴上。
被張四孃的手一攔,“石頭哥,這玉簪子一定花了不少銀子。怪貴的,我不戴。”
石頭的手一頓,慢慢地將手放了下來。他看著張四娘黑沉沉的雙眸如同冬夜裡的寒星一樣閃爍起來,唇邊的微笑漸漸地隱退了,漫上臉龐的唯有哀傷與沉痛。
他緊緊握著玉簪,手指節微微泛白。他多想告訴她,告訴她,她配得起這個玉簪。但他不能,現在還不是時候。
前路渺茫……
張四孃的這個身份對她來說,已是再好不過了。
石頭緩了口氣,“妹妹,這玉簪是我特意買給你的。你的眼看不到,不知這玉也分成色好壞。石頭哥沒本事,現在只能給妹妹買最便宜的簪子。不過二十文,真的很便宜。不信,你再摸摸它。”
張四孃的前世對玉也沒啥研究。只曉得玉質通透的,就算好的。殊不知,這玉真是要分很多種類的,很多檔次的。
張四娘將信將疑,也想摸出個所以然,便將簪子拿在手裡摸來撫去。結果摸了半晌,還是一頭霧水,嘆了一口氣,“隨你怎麼說吧。我反正也看不到。別說這是二十文的,就算是二十兩的簪子,我也看不出來好壞。給我戴,憑白的糟蹋了東西。”
簪子下一刻被人從手中抽走,只聽石頭冷言道:“妹妹若不喜歡,我現在就砸了它。”
張四娘聽出石頭不高興,不敢再造次,伸著手去搶,卻不摸人在哪兒,怕石頭真把那玉簪砸了,不由急道:“我喜歡,喜歡的。石頭哥,快別砸它。”
石頭本是佯怒,見她被自己一嚇果真是鬆了口,也就不與她計較,扶了她的肩膀,將玉簪插入她的發中。
那頭黃黃,茸茸的頭髮,戴著那玉簪,實在看不出美意來。她究竟吃了多少的苦啊,石頭的鼻子一酸,明知張四娘看不見,也將頭轉過一邊,深吸了口氣。
“妹妹,早飯可吃得了?”石頭問,也不用她回答,就牽著她的手,往大門外走,“我還沒吃,妹妹陪我去鎮上吃口飯,可好?”
還未等張四娘回答,就聽一道刻意扮著嬌滴滴小姐的嗓音叫道,“石頭哥,你來了,咋沒進屋坐坐呢。”
那嗓音勒得很細,可因著原本就是個啞嗓兒,此時發出的聲音便帶著針刮瓷碗刺耳的‘滋啦’聲。
張三娘提裙嬌嬌弱弱地扶著二孃的手,從上房走了出來。
那番做態,全然將自己當成了閨閣裡的小姐。可笑的是,她心急石頭要走,剛裹了腳的步子邁得又急,使得她即使扶了二孃的手,走起路來也像個兩邊倒的鴨子。
石頭皺了一下眉,佯裝沒聽到。牽了張四孃的手,頭也不回往外走。張四娘早就聽出是三孃的聲,這家裡頂頂煩的就數她。故此,也裝著沒聽到,由著石頭牽著她手,疾步而去。
任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張三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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