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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給我說明白,究竟是誰不要臉?!”她兩手掐著腰,準備與趙氏開戰。
這時候,張老爺子從上房裡走了出來,他輕輕地咳了一聲,院子裡立刻鴉雀無聲。緊接著,家裡的幾個男人們也都從上房裡出來了。
張老爺子喝斥張玉鳳馬上回屋吃飯去。張玉鳳雖心有不甘,但轉念一想,如果當著順子的面與二嫂耍潑,也不知順子會怎麼想她。
她軟和下來,不想在順子面前失了顏面。心想與順子告辭,順便好好解釋解釋。不曾想,再回頭時,順子早已不見了人影,留下的只是漸漸消失在村口的背影。
張玉鳳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緊咬著嘴唇,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
趙氏見了,得意的一笑。她終於放過了那隻大公雞,笑眉笑眼地回到了上房的飯桌上。
晨霧與煙靄終於消散得盡了。
天高,風輕,雲淡。
鳥兒在歡快地唱歌。
太陽比剛才升得更高了,它笑意盈盈地將金色的陽光灑在了這個普通的莊稼小院裡,為它所看到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但是,宋氏臉上的那層陰雲,卻有點使它無能為力了。
“今天都到苞米地裡去鋤草。”張老爺子待家裡的人都吃完飯,釋出了今天的勞動任務。
老張家祖輩都是種地的莊稼人。他們靠天吃飯,靠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務農。苞米地裡的草要鋤三遍,就是其中一條。年年如此,歲歲不變。有的人家每年都要把地鋤上四五遍,對此,他不屑一顧。他有自己的章程,他的章程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任誰都無法改變他。
在寬闊地田地間,張老爺子走在最前面,兒子,孫子,媳婦,閨女跟在後面,長長的一隊,各自拿著鋤頭。在外人看來,這是一道和諧悅目的風景。可走在田間的這隊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大家都在默默地走著,誰也不說話。
若說這隊裡唯一一個沒有心事兒的,可能只有虎子了。
張老爺子緊抿著嘴唇,想著昨天的事兒,心裡很氣憤,也很惶恐。因為他的隊伍要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危險。他雖用離家出走壓制住了,但他知道,這股風來得不尋常,他不敢想,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了……
老張家的小院子裡靜悄悄的。元娘在後院侍弄著菜園子,二孃與三娘在上房裡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說些什麼。二郎吃過早飯就去了私塾那裡用功。
院子裡只有張四娘一人坐在東廂房的屋簷下編著竹簍子。
晨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像貓一樣瘦小,可憐。手裡的活計已經純熟,不用分她太多的心思。她可以邊編竹簍,邊回想前世的生活點滴。希望從中能得到些啟發,用以改變穿越後的生活。
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張四娘側耳傾聽,那“得得……”的蹄聲由遠及近,直到那蹄聲在自家門前停下。
院門開了,走向她的腳步近了……
張四孃的唇角微勾,眼中的喜悅越加濃烈,她放下竹簍,朝向來人笑著喊了聲:“石頭哥!”
第十一章 簪子
金色的陽光灑在高大的少年身上,耀的人睜不開眼。冰@火!中文。那少年十八、九歲的樣貌,墨黑的長眉,清亮的眼眸,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簡單的粗布衣衫,卻是華貴的姿態,清雅的風度。尤其從馬背上翻飛下來的一剎那,更是令人驚豔無比。
然而,所有的這些,張四娘都看不到。她看不到他的模樣,也看不到他的身姿。更看不到,他此刻的臉上正掛著的,極少有的,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溫暖的笑容。
“妹妹,近來可好?”石頭低頭凝視著張四娘。
這一聲“妹妹”使得張四娘更加篤定來人就是石頭。
她起得急些,踢到了腳邊的竹簍,險些摔倒。
“妹妹,慢些!”石頭腳一提,幾步跨到她的身邊扶住她。依舊讓她坐在竹凳上,低頭檢視她的腳有沒傷到時,發現張四娘沒有穿襪子。
他溫言道:“妹妹身子弱,別光著腳穿鞋。早上雖有日光,到底地上是有些溼氣,小心腳上受了涼,整個人都暖不起來。”
張四娘仔細回想了今天的穿著。粗布的衣裙、中衣、肚兜、褻褲……
外面還有頭頂上那顆暖洋洋的太陽,默了一瞬。
再怎麼說,這也是夏天啊……
想到穿越之前的夏天常穿著吊帶、短褲,光著腳趿拉著拖鞋,張四娘笑著對石頭說:“夏天的日光毒,一會兒就烤得人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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