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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爬犁終於停了下來。大郎下了爬犁,牽了狗韁繩尋了一處平緩的河岸登上了鎮子入口。小鎮上的雪也很厚,太陽這個時候終於出來了,商家們都開始陸續出來拿了掃雪的工具,在掃雪。大郎牽著爬犁從鎮西口而入,跌跌撞撞地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停在了得月樓的門前。
夥計們開啟門板,拿了大把的掃帚,嘩嘩地掃著門前雪,見從爬犁上下來一個粗布棉妖褲的鄉下女娃,在門前停留不進。便上前問:“喲,妹子,想吃點啥,快屋子裡頭講。”
張四娘將頭巾扯下,露出半張笑臉,“圓子哥,是我!”
圓子一瞧,可不就是那個盲眼的小姑娘,張四娘嘛,“嘿!這大雪天的,你怎麼來了?咦,你和誰一起來的?”
說著,就往她身後瞧。
這時,大郎送了爬犁從後院出來,叫了一聲圓子哥,笑道:“妹妹自然是與我一起來的。”
比起張四娘,圓子與在大郎更為熟識。忙招呼兩人進了酒樓,陳常事坐在大廳裡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的說笑聲,他起身迎了上來,見大郎手裡捧著一個罈子,眼睛笑得彎彎的,“稀客啊,快快請進。圓子,快去請掌櫃的,就說有貴客到。”
張四娘笑道:“陳常事你實在說笑了。我和大郎哥哪裡稱得上貴客?!不過是都是些做小本生意餬口的。”
陳掌事親自給兩人倒了熱茶,“上門便是客,更何況是送財童女上門,那更是貴中之貴了。”
他說著,眼角瞟了那罈子一眼,“今兒你這是給咱們得月樓送什麼財來了?”
“大郎哥,開啟罈子給陳常事嚐嚐。”
那邊有伶俐的小夥計端上了一個小碟,幾副筷子。
大郎將油紙掀開,一股甜辣的氣味迎面撲來,頓使人嘴角生津,陳掌事挑了一葉放於碟中,“這是醃白菜?”
張四娘點頭,“您快嚐嚐味道如何?”
陳掌事依言放進嘴中,還沒等說話。周正進了大廳,“周掌櫃的。”大郎忙起身施禮。
張四娘也要起身,被周正先一步按在肩頭,“不必見外,快請坐。”
見陳掌事邊吃邊向他暗自點頭,也夾了一筷子,“不錯,比那個糖蒜味道更好。”
周正讚道,“不過,我瞧了這糖蒜與辣白菜雖好,都是些佐食。我們得月樓的主打菜色太過單一了。所以,這辣白菜恐怕進的數量也不會太多了。”
張四娘聽了不免有些失望,她知周正所言不虛,不過,還是盡力為自己多爭取一下。
“周掌櫃的,這辣白菜可當佐食,也可當正菜。你可換你家大廚,用這醃好的辣白菜炒五花三層的肉片嚐嚐看。”
這個說法倒是新奇,陳常事聽了將大廚喚來,讓他拿了辣白菜去炒肉片。
等菜的功夫,幾個圍坐在桌前閒談。
這時,有人進了大廳,就聽一副啞嗓兒喚道:“煩請小二哥舀兩碗酸梅湯。”
第九十、九十一、九十二章
這個季節了還有人喝酸梅湯?
張四娘從來不知她這酸梅湯竟是這麼好賣的,連這大雪天的還有人想要這個。<;冰火#中文(百度搜尋更新更快。。)又覺得這聲音熟識得很,剛想到某人,身邊的大郎已站起身來,喊了一聲:“三娘!”
張三娘正在跺鞋上的雪,忽聽有人喚她,抬頭便看到大郎,還有坐在他身邊的張四娘。
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打招呼,卻是似笑非笑的牽了牽唇角,攸地一下轉過了身去。
大郎眨了眨眼睛,滿眼疑惑,三娘她……她是沒認出自己?
他這麼想著,就朝著張三娘走了過去,“三娘,我是你大郎哥啊!”
張三娘沒想到大郎竟會扔下那一桌子的人,跑過來找她,想躲是躲不過了,勉強笑了下,叫了聲大郎哥。
大郎見她認了自己,就想著方才她肯定是沒看清楚,才不敢認的。笑道:“四娘也來了呢。要不要過去看看?”
張三娘拂了下耳邊的碎髮,淡笑著搖搖頭,“不了,一桌子男人家的,我就不過去了。你替我和四娘打聲招呼吧。”
一想也是,姑娘家大了,總歸在避諱一些。
三娘這一走,就是三個月未見,大郎念著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