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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點頭,圈抱著四孃的手臂輕輕地鬆了開去。
她拾了一根柴禾,無意識地撥弄著灶坑裡的火堆,盯著那熊熊燃燒著的烈火,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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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很冷,也很長。
何氏整整做了一夜的夢,夢到的都是一些不吉利的事情。
張義忠前幾天聽了到鎮上趕集的村人說,臨近年關,各家各戶都在採買年貨。縣城裡緊缺這趕大車的人。說是一天少說也能掙上七八文錢。幾個關係比較好的村人決定去縣城一趟做這個營生。爭取在新年之前賺上幾百個大錢,買年貨好過年。
這來錢的道也算是快,往年雖說也有,但今年缺趕大車的特別多。也不知是年頭好了,還是有其他原因。張義忠和老爺子說了之後,老爺子也沒有反對。
說是出門,也不過一個月就回。這冬月裡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能找點活計出去最好。
可何氏聽了之後,就有點兒惶惶然不可終日了。她打從嫁給張義忠,兩口子還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她不知道離開了自己的靠山,主心骨之後,日子該咋過了。
好在沒過多久,大郎帶來訊息說宋家要開作坊,出去掙錢總比呆在家裡胡思亂想得好。
可這一晚上做的夢,讓她感到恐慌了。
第九十三、九十四章
她才三十多歲,可鬢邊卻長出了許多白髮,臉上現出了不少皺紋。(百度搜尋4g更新更快)她那每一根白髮,都記錄著生活的坎坷;她的每一條皺紋,都代表著一長串不舒心的日子。然而,她卻是易於滿足的人,整天總是咧著大嘴叉,笑呵呵地面對生活。嫁進張家來,她對生活、公爹、夫君、從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抱怨。不僅不抱怨,反而執著的愛著他們。尤其是自家的男人,更是把他當成精神支柱。
何氏怔怔地望著透著光亮的厚厚的窗紙,心裡也像堵了一層厚厚的紙牆似的,讓她喘不上來氣。
“娘,你咋了?”元娘端了洗臉水來,見她還沒有下炕,問了一句。
何氏無精打采的挪一下屁股,仍沒離了炕,“你說,你爹他現在哪兒呢?”
“娘,爹不是去了縣城嘛!你就別為他操心了,同村的好幾個人都去了,你擔心啥。”元娘擦了把臉,見她還呆呆地坐著,“娘,你不四娘那裡了?”
“去,咋個不去呢。正是忙的時候。”何氏這才下了炕,藉著元娘洗剩下的水隨便抹了把臉,喚住了準備出門的大郎,將他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大郎,你這幾天忙完就抽空去趟縣城,看看你爹去。娘昨晚做了一個夢……你聽孃的,你去瞧瞧。要是沒啥事,娘這頭兒也就放心了。”
“唉,娘你就愛多想,能有啥事啊?”大郎見何氏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只好道。“行,四娘這頭一忙完,我就去趟縣城。”
何氏這才擦了把眼淚,連早飯也沒吃。就往西山村去了。
宋氏娘仨一早起來就把作坊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何氏就趕到了。
“呀,嫂子咋來這麼早呢,吃飯沒啊?”宋氏開門推雪堆的時候,就看到何氏凍得臉通紅往她這裡來。
何氏咧嘴一笑,“吃了吃了。人都到齊沒?咱先幹著吧,早交工早完事。”
宋王氏聽到動靜就迎了出來,“你這來得可真早,人還沒來呢。來,快進屋暖和暖和。我剛從家裡帶了幾碗炒飯,你也坐下來一起吃。”
何氏再三推讓。宋王氏就是不依。說吃飽了也得嚐嚐這飯。保準她沒吃過。
何氏其實早就餓得肚子響,略略推讓了兩次,才端起飯碗。這碗飯吃得那個香啊。“哎呀,這飯就是用辣白菜炒的吧?真好吃。”
張四娘笑道:“嬸子可得攢點錢買大米,這辣白菜只有炒米才好吃。旁的雜糧炒了可沒這個味兒。”
何氏聽了直嘖舌,“太精貴了,用大米哦!”
“這有啥,嬸子你一天做五十斤辣白菜,連做兩天,就相當於得一斤大白。容易著哩!”張四娘又開始給她算帳,“你不總想著要二嬸的桂花頭油嘛,你一天就能賺得出來。如此做上一個月,多少錢?整整一百五十文哦!這點錢爺也不會問你要,你就自己攢著唄,愛吃啥吃啥,愛買啥就買啥。”
幾句話把何氏說得眉開眼笑,張四娘說得不錯。公爹在知道她要去幫工的時候,可沒說讓她把錢都交到公中。這點錢,對整個一大家子來說,不是個大數,但對一個女人作為私房錢來說,就相於的富足了。
雖不能說像張四娘描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