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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在這兩天的嘛?”
張義勇給他解釋,也有提前生的。又叮囑他幾句不管怎麼,現在有了兒子了,往後要好好過日子云雲。
張義光哪裡還聽得進去他在講什麼,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劉寡婦面前,抱著她好好啃上一番。感謝她給他生了個兒子,同時也讓背地裡罵他不行的人看看,他張義光只要能打種就能生根發芽,是她宋玉不行,與他沒有一絲關係。
馬車停在了院門口,張義勇這邊付車錢的時候,張義光已經飛快地跳下馬車直奔了家門而去。
張義勇站在小院門口,看著那低矮的屋子。狹小的院落……壓在心頭的那顆巨石又往下沉了沉,使他喘不過氣來。
東廂房裡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緊接著便是低泣、歡喜……
上房的門開了,張老爺子佝僂著身子,端著一盆包好的粽子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院門口的張義勇……他微眯著眼睛,辨析著門口的人是哪個……年歲大了。眼睛越來越不好使了,虎子尾隨著老爺子出了口,一眼看到站在院門口的那人,興奮地汪汪亂叫,又用嘴巴扯了張老爺子的褲角……
“是誰?”張老爺子心裡隱隱感覺那是他的二兒子,可那人咋這麼黑,這麼瘦呢。
張義勇抬了抬腳。似有千斤重地、艱難地往前邁了一步,眼淚在眼中打著轉兒,顫著聲應了:“爹,是我!”
……
張老爺子的小屋裡站滿了人。
大房張義忠兩口子帶著元娘,二房張義勇,三房張義光以及出了月子的劉寡婦抱著孩子,外加身後跟著的劉靈兒。
張老爺子的目光朝這些人看了看,短短半年吶,張家小院裡已物是人非了。
“爹,你老招呼咱們什麼事啊?”何氏見老爺子半天不吭聲。心裡還記掛著躲在炕上的大郎。
大郎半個月前回家養著了。一來記掛著二孃的事情,二來他的腿要養好是個慢功夫,沒必要在醫館裡耗著。小姑、姑夫對他很好,但越對他如此,他心裡越不好受。他知道醫館才易主不久,銀子沒有那麼好賺,為了伺候他,小姑沒少往外掏銀子買補品。不能再給他們添麻煩了。
另外。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吳家的姑娘。她幾乎天天都往醫館跑,幫著小姑做飯,親自給他端湯換藥。他喜歡她,打心眼裡喜歡。可他明白。吳家沒瞧得上他,或者說是沒瞧得上他家的條件兒。
想當初兩人說親的時候,張家藉著四孃的酸梅湯方子發了一筆小財,還要張羅著蓋新房子準備給他成親用。那個條件人家都沒看上,何況是現在……拉饑荒,沒房子,腿還瘸……他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娶親,別說是吳家的姑娘,換成別的姑娘也是一樣。
小姑偷偷告訴他,吳家姑娘對他的心思。他狂喜之餘,又陷入深深的失落……故此,不顧張玉鳳與劉成的勸說,硬是回到了高崖村,遠遠地逃開。也好讓吳家姑娘死心,他配上不她了。
自打他回到了高崖村後,吳家姑娘一次都沒有來過。
他失望的同時又自嘲自己太過奢望,不切實際。
他病了,得了心病。
看著家人受苦受累,他一點也幫不上忙。想著未來無望的生活,他幾乎不能自己。
大郎變得越加清瘦,對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如今,連飯也不想吃了,一天能吃上小半碗都能讓何氏燒高香嗑頭了。
這回何氏出聲時,張老爺子並沒有如往常那般給她臉色看。
他知何氏是為了大郎,想到大郎,老爺子心底也是一陣惋惜。可憐了那麼好的孩子了。
“我讓你們來,是因為二房只有老二一個人回來了。老二在縣城裡也有了差事做……”張老爺子說這到兒,喉嚨裡有些哽,他垂下眼眸,還沒等繼續往下說的功夫,張義光開口了。
“爹、大哥,你們是沒看到二哥那宅子。是兩進的院子哩。寬敞,漂亮,還有丫頭婆子伺候,要是我,我也不回來了。”張義光滿眼的羨慕。
本來他住十天半月就應該回的,可縣城簡直太好了。
藉著找二孃之名,流連於大街小巷,就連那花樓……要不是手裡沒銀子,他真要進去轉一轉,看一看了。
這一個多月來,不用做農活,又能好吃好喝有人伺候,使張義光胖了一圈,下巴也圓了,臉上也泛起了油光。相較之下。張義勇這個在縣城裡住了好幾個月的人,反倒瘦得不成人形。
趙氏不止一次明示暗示張義光,讓他早回家去。可他早就掐算好了,等劉寡婦生孩子的日子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