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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家主人遭人行刺,幸虧林少主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我皺眉,“我明明看到他對你家主人……”
他微笑。“不!林少主的目標是我家主人背後的文君姑娘。實際上,在整個刺殺計劃中,她才是真正致命的棋子。”
我遂即明白過來,必定是那個秀珠和老鴇要纏住他,好叫那個文君姑娘一擊必中!
“你家主人是什麼人?她們為什麼要刺殺他?你又是誰?”
“在下風亭榭,有關家主,請恕在下無可奉告。”
風亭榭!天下真有這樣巧的事?相似的臉孔,顛倒的名字。
我小心求證:“哪三個字?”
“清風的風,樓觀亭榭的亭榭。”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道:“舍妹就是風淨漓。”
“風淨漓是誰?”
他神色一變。“碧玉峰的事,容姑娘完全不記得了?”
我乾咳一聲。“我最近發生點事,記憶時好時壞,所以……”
他露出瞭然的神色,不勝惋惜的說:“原來容姑娘失憶是真的。”
我追問道:“碧玉峰曾經發生什麼事?”
“倘若記憶令人痛苦,能忘記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我繼續追問:“林少辭他們去哪裡了?”
“林少主突然收到一封密函,昨天一早就啟程去濟南了。現在,由在下奉命護送姑娘上路。”
哈!這年頭奉命行事的人還真多。
“奉誰的命?”
“家主之命。”
“他為什麼要保護我?你們有什麼目的?”我冷冷地看著他,“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他將我從頭看到腳。“容姑娘,你此刻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我不語,心知他說的是實情。我是這個時空的天外來客,沒有錢,沒有記憶,沒有武功,江湖異常險惡,而我卻分不清敵友,缺乏自保經驗……更糟糕的是,我甚至沒有一件換洗的衣服……第一次,我感覺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無助,快要崩潰了。
“你即便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這個。”他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這是林少主留下的藥,還有一張神醫黎秀然的親筆藥方,專治你體內的寒氣。”
我無奈。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
正文 (2)
(2)
假如說,自從我穿越到明朝,霸著容疏狂的身體以來,一直是抱著一種遊戲人間的態度的話。那麼,從現在開始,我終於清醒的意識到,我不是一個旁觀者,我是這個江湖的一部分,絕無可能脫離組織而單獨存在。作為御馳山莊的莊主和間諜,漢王謀反這事件已經跟我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即便我知道,大明王朝只有276年的壽命,在華夏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即便漢王謀反必將失敗,但是,間諜工作不是請客吃飯,這是一份需要極高智慧與膽量的技術活。我若不能成功,就只有成仁了。
但是,容疏狂已死,我是方怡,這件事跟我壓根沒有一點關係。我可不想為了什麼忠烈名士的頭銜,就把自己的小命丟掉。對我來說,這個時代,既沒朋友,也沒愛人,自然是生命的價值最高。
所以,我做出一個雖然不太偉大,卻無疑最實際的決定——跑路!
不過,在跑路之前,首先得有路費,很多很多的路費。其次是易容,能變性當然更好。我徹底理解林平之先生了,在這個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江湖上,沒有武功,或武功低微,簡直混不下去。
跟著風亭榭走了兩天之後,我簡直沒有力氣活下去。天知道,他發什麼神經,一會拖著我發瘋一樣的跑,一會休息兩三個時辰,像個傻瓜一樣在樹林裡乾坐著。放在光明正大的官道不走,專挑那些荊棘難走的山路。一會騎馬,一會坐轎,有一次居然還搭乘了一輛糞車。更有才的是,當他身穿一襲白衣,坐在臭哄哄的糞桶上時,仍能保持著那副高雅出塵的神情,真是難為他了。
不管怎麼樣,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因為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要錢的藉口——經過兩天慘無人道的生活,我的衣服已經被無數硬草樹枝劃得破破爛爛,不成樣子,估計拿根綠竹棍,往乞丐堆裡一站,他們都得朝我吐口水——把我當幫主了。
到達南京城時,我立刻表明態度。“姓風的,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我要休息三天,這三天裡,我哪裡也不去。”說完,就往床上一躺,感覺全身痠痛,骨頭們紛紛鬧著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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