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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鬧鬧,直走了十幾天,連皇太子都登基了,御馳山莊都選出了新任莊主,我們還沒有進入四川境內。
據說,御馳山莊的新任莊主是燕扶風,我對他印象不錯,整個御馳山莊就他還算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本來我是很擔心林晚詞丟失了寶藏,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但是豔少自信滿滿說不會有麻煩,因為林晚詞是一個聰明人。
唉,這是他們兩個聰明人之間的事,我搞不懂,也懶得搞懂,我只管躺在寬大舒適的車廂地毯上,吃我的水果(其實我蠻想寫吃香蕉的,但自從豔照門之後,我就有些戰戰兢兢了,汗)
如此一天下來,晚上便覺得很不舒服,有些想吐。豔少似笑非笑的說不會又是胃痛吧?我心裡還沒朝那方面想,便被他一路帶到醫館診斷。終於確定是懷孕了,他興奮得像個孩子,恨不得把我當國寶圈養起來。一整晚摸著我的肚子,我被他搞得睡不著,就把昔日在船艙裡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還說了許多其他肉麻的話,這裡就不說出來雷各位了。
隔天晚上,我被勒令早早上床躺著,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動靜,爬起來一看,卻見他捧了一本書在燈下翻看。
我奇道:“什麼書看得這麼入神?”
他頭也不抬,道:“醫書。”
我笑:“醫書有什麼好看的,我還以為是武學寶典呢?”
“這是《金匱要略》。”
“講什麼的?”
“女人妊辰的……”
“天……”我撫額長嘆。
正文 第三十章 雷攸樂
第三十章雷攸樂
雷攸樂坐在院子裡,低頭看一張紙,她的神情既認真又惆悵。峨眉山的風呼嘯著刮過松林,無邊落葉蕭蕭直下,樹葉簌簌匯成一股巨大的聲音,自後山遠遠的傳過來,一陣一陣的,這種聲音在平時聽起來是極壯觀的,但此刻她神思恍惚,便覺得那聲音忽遠忽近,好像是梁冰往日的淺吟低唱。
但她心裡是清楚的,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梁冰的歌聲。梁冰已經不在很多年了,她是一個相當憂鬱的人,身子又弱,禁不得峨眉山上的氣候,她曾經要陪她到山下去住,她卻是說什麼也不同意。她說山上清靜,她喜歡待在山上,其實,她是厭倦了塵世。那樣一個人間,留給她的只有痛苦和屈辱的回憶。這世間的一切歡喜都不會長久,唯有痛苦不堪的回憶,才會被人屢屢提起,難於忘記。
梁冰無法忘記,所以,她很不快樂。
那麼,雷攸樂自己呢?
她站起身,向著雲霧裊繞的山峰凝望,手裡的紙被山風吹的嘶嘶直響,她一揚手就想將那紙扔出去,手中半空停了一停,終於沒扔。這世上有許多事情都扔不了。
雷攸樂慢慢的放下手臂,胳膊便一陣隱隱的痛。
她的胳膊上有傷,不是很嚴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個人到達峨眉山的時候,肯定不會看見她胳膊上纏繞的布帶。她也不想讓他看見,二十年了,她已經習慣了。
她聽人家說,一個人活得年歲越久,記憶就會越模糊。
但是,她不是這樣的,她已經三十八歲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記憶反而越來越清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就好像發現在昨天一樣,清晰得令人驚怖。
直到今天,她仍然記得那一天,峨眉山的風是怎樣的溫柔而暴烈。它們自遙遠的天邊吹過來,呼啦啦的穿過峨眉山密集的叢林,帶來樹葉的清新,和落葉腐爛的氣息,他們懷抱著山巒間濃郁的白色雲霧,將之變幻出它們想要的任何形狀。初看像龍,再看像虎,繼而細看像無數個的龍虎,依稀還伴隨著幾聲低抑的獸鳴,但是,等你定睛認真去瞧時,它們彷彿還是原來的樣子,壓根就沒有變幻過……
然後,她看見一道緋麗的光芒自峰巒間破雲而出,青紅兩色在白雲的襯托之下宛如仙人飛舞。那一霎時,她真的以為是自己的虔誠感動上蒼。但是,她立刻知道不是。她聽見寶劍在真氣激盪之下的龍吟之聲,她看見峨眉掌門的道袍在白霧間或隱或顯,黑白相間的道袍在山風中舞動,翩然若蝶,若垂死的蝶。
白雲飄蕩,山林搖曳,大自然用它悉悉索索的微動,來反襯它那股巨大的靜,欲死般的靜。
緋衣少年在一片靜謐中,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宛若一個明媚熱烈的盛夏。
這個笑容,在往後的日子裡,陪伴她走過一段極其漫長的歲月。後來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常常微笑的男子,於是,這個笑容便尤顯得珍貴。她的武功得益於他的教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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