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豔少淺淺一笑:“如此最好。”
林晚詞從容自若,續道:“楚夫人既然生死未卜,尋找寶藏的事便暫時放一放吧,御馳山莊的人仍將盡力協助調查此事,一有訊息便會告知楚先生。我尚有事,先走一步。”
豔少不動聲色道:“有勞林小姐了。”
林晚詞粲然一笑,微微欠腰告辭而去。
豔少看著她的身體一寸寸沒入硃紅色的樓梯下,兩道劍眉好似春日裡的兩片葉子一般慢慢舒展開來。
茶樓裡的人聲漸漸低下去,待會兒殘陽落盡了,又迅速揚起來。樓上人來人往,唯有他始終在雅閣裡坐著,沒有動,手裡地茶杯也一直握著,已然冷卻多時的茶水忽然漸漸冒出了一絲熱氣。
他似乎連杜杜鳥進來也沒有察覺。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樣子。
杜杜鳥也不敢打擾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觸唇是冷的。不由得一愣,抬頭看看豔少手的茶杯,再看看自己的,忽然明白了過來,直驚得瞠目結舌。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武功很厲害,卻不知道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
這時,豔少淡淡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杜杜鳥回過神來,而吹牛說大話幾乎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哦,那個,小事一樁,我親自出手當然是馬到功成……”
忽然瞥見豔少嚴肅的臉色,便住口,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遞了過去。
這個東西由碧青色的布料包裹著,另有一個白色絲帶纏繞在外打了一個飄逸的蝴蝶結。豔少接過來,也不開啟來看,只用手摸了摸,微微蹙起眉頭,然後又摸了摸,神色一變,唇畔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杜杜鳥認識他以來,從不曾見過他一瞬間有如此豐富地表情。不覺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反正他摸到手裡只是一小團布料而已。
“先生,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你得到這東西,費了幾個時辰?”豔少不答反問。
“大約四五個時辰。”
“具體一點。”
“將近五個時辰,不能再具體了,我……我中間打了一個盹,嘿嘿……”他乾笑幾聲,見豔少沒有反應。方才怯怯道:“好吧,我承認,我還去醉紅樓喝了一會酒,但我可沒有胡來啊,只是喝了一點點酒,然後我拿了東西就回去睡覺了……”
豔少眉毛越擰越緊,打斷他道:“那麼,你現在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嘛?”
杜杜鳥連忙點頭道:“知道知道……”
豔少哼了一聲,忽然鬆開手掌,起身下樓去了。
那個青瓷杯掉落在桌上,無聲無息。裡面竟是一點水也沒有了。杜杜鳥禁不住俯身去看,片刻,撥出一口氣:“哇!好厲——”
話尚未說完,青瓷杯忽然缺了一口。片片粉末宛如輕塵一般被他的一口氣吹得四處飛散——青瓷杯已然粉碎,卻被一股力道維持著。仍然完好如初,只是禁不得一點輕微外力。
這一下,他是真正驚駭得目瞪口呆。打從心眼裡佩服起豔少來。此後十餘年,他收斂心性,專心致志死心塌地跟隨豔少習藝,終成一代武學宗師。
這一刻,他清醒過來,三兩步追下樓,已經失去了豔少的蹤跡。夜色下的泰淮河燈火通明,流光溢彩,越發顯得熱鬧非凡。
杜杜鳥順著茶樓向西,折道沿泰淮河畔一路朝東逛了過去,走走停停,看見漂亮姑娘就調戲兩句,這樣約摸走了一個時辰,夫子廟的歡歌笑語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漸不可聞。空中一輪皎潔明月,宛如玉盤般灑下冰魄地光澤,和悠悠碧水中的倒影相互傾慕。臨水的夜風裡有絲絲涼意,蛙聲蟲鳴在豐美茂盛的水草中此起彼伏。
正文 第二十九章(1)
第二十九章(1)
(1)
他站在水邊的雜草中極目向四下打量,兩岸人家被河流一分為二,荒郊野外不比城中,偶有幾點星火,亦不甚明亮,看上去一整片影影綽綽,依稀有那麼一個輪廓。他也不管地方對不對,便在雜草中蹲坐下去,蹬掉鞋子,抱著腳揉起來。過一會兒,被蚊蟲叮咬的大不耐煩,又不敢違背豔少的吩咐。心中不免埋怨起來——深更半夜,叫他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等一隻經過的船。等到現在卻連鬼影子也不見一個。
等人的光景是最難熬的,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他實在不耐煩了,穿上鞋子就要回去,剛走出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一聽。
空曠的水面上傳來一聲輕響,依稀是在船槳劃過水面的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