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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少點點頭,道:“男人面對太聰慧機敏的女人有些怯意地。”
林晚詞宛如新月地面上升起一抹緋紅,在陽光下越發顯得嫵媚惑人,唇邊略帶笑意:“那都是些鬚眉濁物,楚先生乃沖淡高超之人,自然不會……”
她說著忽然住口,幾近透明的臉上越發嫣紅如胭脂。
豔少看著她,不由得心裡一動,輕咳一聲道:“你們當初嫁疏狂地目的是為了那份名單,為何在姑蘇又要殺了她呢?”
林晚詞抬起頭,似笑非笑道:“楚先生就當我嫉恨她亦未嘗不可。”
豔少微窘,沉默一下,方才笑道:“林小姐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即便心裡確實嫉恨疏狂,若非有萬不得已的原因,相信絕不會這麼做。”
林晚詞笑了,“我一直當楚先生很瞭解女人呢?”
她停了一下,將目光放在窗外的泰淮河上,日光下的泰淮河金光閃閃,她的聲音卻無端透出一個清寒孤冷地意味。
“女人的情緒是最難琢磨的,有時候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不錯,我是恨她,這恨簡直有些沒道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冷酷的笑了笑,“你以為容疏狂不知道我恨她嘛?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但是她不會反抗,她對林家永遠百依百順,絕對忠誠,她自小就做好了為林家去死的準備。當初家母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特質,才決定收養她。家母這一生從沒有看錯過任何人,他們都說我林晚詞聰明,呵呵……他們不知道,我的這點聰明不及家母的一半。”
她說著臉上露出一種迷離地表情,眸光忽而溫柔如水。
豔少忍不住道:“據我所知,林老夫人過世很早,林小姐那時相當年幼……”
林晚詞冷笑道:“不錯,家母確實過世很早,但她把什麼都料到了,甚至預料到了二十年後的事情。”
“二十年後地事是指……”豔少微微蹙眉。
“比如,她與少辭相愛,呵呵,家母在遺言中交代,容疏狂絕對不能嫁給林家人。”
“哦,為什麼?”
林晚詞不答,澄澈的目光靜靜看定豔少,忽然笑了笑,道:“本來,這些話告訴給楚先生倒也無妨。因為容疏狂已經不是昔日的容疏狂,不過……”
豔少神色微變,介面道:“你是何時知道?”
林晚詞一笑:“楚先生不要忘了,我認識她二十年了,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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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西斜,陽光掠過泰淮河的上空,將房屋花樹行人的影子齊齊投射在明澈的水波里,河水不動聲色地向前流淌。
豔少沉默不語,整張臉藏在陰影裡,眉頭微微蹙著,眼眸半垂,目光晦暗,眸中似有妖嬈霧氣般叫人看不真切。手裡握著一個精緻地青瓷杯,修長地中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杯身的繪紋,彷彿無意識一般。
青瓷杯裡的茶已然涼透了,原本的碧青色變幻了顏色,漸漸顯出凝澀不堪地底子。
靜默中,林晚詞忽然笑了起來,笑完又嘆息了一聲:“看來傳言都是不可信的。”
豔少微微抬眸,看定她。
她用一種略帶揶揄的口吻道:“傳言都說先生喜怒不形於色。為何此刻我在先生眼中看見害怕二字,這可與傳言相去千里啊,是因為關心則亂嘛?呵呵。”
豔少不語,嘴角卻微微浮起一抹苦笑。
林晚詞忍不住又笑起來,近乎嘲諷:“我真搞不懂,這個容疏狂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楚先生你——”
豔少的目光攸忽變地冷銳。
林晚詞立刻輕咳一聲,不再說下去,氣氛卻不可避免地尷尬起來。
豔少無疑也意識到了,他靜默一下,方才道:“不錯,疏狂是有很多不足。和你比起來,她不夠聰明。所以你看不起她——但是,假如你以為自己美麗聰慧,就更有理由得到幸福的話,那你就錯了。”
他停了一下,看牢林晚詞:“幸福從來只屬於平凡的女子,你太過出色,命運不允許你平凡。”
林晚詞不語,一張美麗地臉卻白的嚇人,雙是垂在袖子裡五指緊握。
豔少繼續道:“像林小姐這樣的人,世間很難找到匹配的男子,有些怨懟之詞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不喜歡聽人當面數落我的妻子。”
林晚詞很快恢復常色,一雙白玉般的手輕輕拂過衣袖。站起身來,微笑道:“對不起。我適才放肆了,先生這一番話,我必定牢牢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