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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指送了趙睿琪許多珍貴滋養身子的書籍,並將華佗神醫留下的五禽戲毫無保留的傳給趙睿琪,‘世子殿下只是氣血不旺,滋補調養同尋常人無異,但切記不得嘔血傷身。’
開始鍛鍊時,他會覺得很累,胳膊和腿腳像不是他的,沒有表妹在身邊笑顏笑語的鼓勵他,趙睿琪不想動,他已經是汝陽王世子,還能有誰搶走他的位置?
有功夫鍛鍊,不如多些給付字,多讀幾本書,然趙睿琪在玲瓏棋局上看到的情景,表妹孤獨一人遊蕩在一座空曠的宅子裡,他心疼,好想衝過抱住她···
平一指也曾對月感懷他早逝的女兒,對他說過,‘月有陰晴圓缺,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故去的人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真正痛苦得是活著的親人,尤其是因自己而使得親人早逝,痛苦,悔恨,內疚比喝了世上最毒的毒藥還要痛苦,每每想起我女兒,恨不得以身相待,該死的是我,如果我不教給他毒經,她又怎麼會死···'
酒醉之後平一指絮絮叨叨同趙睿琪說了很多,趙睿琪說不出安慰的話,只是默默的聽著,面對痛苦內疚的平一指,他下定決心要比表妹活得更久,如果摯愛的人死去是痛苦,那他來承擔這份痛苦。
那一晚他也喝了酒,醉倒在平一指身邊,做了個香甜的美夢···盛大的婚禮,他挑開了面前妻子的頭蓋···他的妻子只能是是從小就撲進他懷裡的表妹,他一直等著她長大。
趙睿琪在婢女的伺候下更換衣服,跪在在鏡子前,身後婢女為他梳理髮髻,在華服美飾的襯托下,有了幾分健康活力的趙睿琪越發俊逸,最近外面都說,汝陽王世子同玉郎不分伯仲。
趙睿琪道:“可以了。”
婢女退後,捧上世子玉冠,“殿下。”
趙睿琪親自帶上玉冠,對鏡正冠時,鏡子裡映出他的容顏一下子模糊了,‘表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摟著哭泣的嫣然,‘我···我是那麼相信她···對不起···對不起···’
油燈下,一男子刺破手指,將血滴在墨上,一滴,兩滴,三滴,文弱的男子淚水溢滿了眸子··磨墨提筆在奏摺上寫字,‘臣啟陛下,臣不堪大用,身子孱弱···王府麒麟兒驃騎將軍遠非臣可比···為不辱趙家祖宗,懇辭汝陽王世子之位···’
趙睿琪瞪大了眼睛,鏡子裡的男子容貌清晰起來,依稀是他···在玲瓏棋局上他見過··手心碰觸額頭,鏡子還是鏡子,但腦子裡的畫面卻清晰了起來,寫完摺子的男子拖著衰敗的身子,走到床榻前,坐下後將睡著的妻子摟在懷裡,在她的脖頸處無聲的落淚。
‘表妹··表妹···唯有如此···那些人才會放過我們···摺子承上去···你的病就會好了···皇上滿意,父王滿意···皇上不會再因汝陽王世子的位置同太后起衝突···他們會放過我們的···’
‘娘,娘,對不起···對不起··’
失去世子之位的他領著妻子艱難的求活,並不是吃不上喝不上,但卻承受著無盡的屈辱和報復,太后娘娘無法同皇上計較,無法從汝陽王妃手中奪回皇上的敬重,她將一切報復在他們身上,嫣然受到的挑釁侮辱,都因他不肯堅持坐在世子的位置上。
天大地大最大的是皇上,他最疼的表妹身中劇毒,他如何堅持
如果只有他一人,他會死在世子的位置上,但他還有妻子···他的表妹··屈辱,無盡的屈辱,世人瞧不起他···最終他死在表妹的懷裡··
趙睿琪痛苦的闔眼,腦子裡曾經凌亂的畫面穿成一本書,童年時的富貴得意,少年時同妻子相知相許的喜悅,青年時處處收斂,刻刻平庸,中年時落寞,最終撇下了妻子含恨逝去。
他該恨,恨無情的父王,恨生母挑選了個‘賢良淑德’的繼母,恨表妹識人不清,恨那些滿口禮儀道德的人如何利用他,嘲笑他,恨他那天生將才的弟弟,恨繼妃的步步算計,恨那位高坐在龍椅上的新帝,恨先帝臨死前不肯立太子,卻又突然崩逝,恨皇帝太后之爭,恨新舊臣子之爭,恨這一切為什麼都得他來承擔···
趙睿琪捂住胸口,不,不對,他跌跌撞撞的起身,伺候他之人驚呼:“世子殿下。”
趙睿琪推倒了屏風,走到床榻前,在枕邊找到了一物——繡工勉強能入目的荷包,趙睿琪的眸子重現清澈,玲玲棋局可看前世可定今生,不是圍棋高手解不開玲瓏棋局,是下棋時沉迷於今生未來,失去了先機,如果棋局顯示的是今生,那麼識人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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