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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充滿濃濃殺氣,魯大牛隻感到心底生寒,愈來愈感到害怕。
“你到聚寶門外南崗的三忠廟去找,他叫顧不淨,人稱他顧老瘸,跛了右腳,聽說滿肚子江湖秘密,只是性情古怪,你最好帶酒菜去。”
“我會的,魯兄。”李平平站起,善意地拍拍魯大牛的肩膀:“找地方避避風頭,守口如瓶,命是你的,躲一躲就可以多活幾天,知道嗎?”
“我……我躲到鳳陽,有人僱我做護院……”
“好,快走,越快愈好,後會有期。”
客船馳入張家灣,馳入長店,靠上了大通關的碼頭,已經是申牌初,皆在這裡查驗,沒有合法證件的人或貨,一律法辦。
所以,這裡是運河的最後一處管制的關卡,直連京都的船隻,明夜便要發航京都,逆水上航,六十里很可能一天無法抵達,因此有些性急的旅客,乾脆在這裡舍舟就陸,腳程快半天就可以進入京城辦事。
這是來自天津衛的中程客貨船,旅客有五十名之多,船上住宿頗為不便,因此大部分旅客,在泊舟上岸另找客店投宿。
李平平也在旅客之中,重返京都,前後已有三個月出走。上次來時,七月盛暑不必多帶行李,這次,罡風怒號,初冬景象四野蕭瑟,第一場暴風雪,很可能在近期內光臨。
上百天日子,他僕僕風塵地各地奔波,小心地查證每一件事,他是一個講理的人。
通州的治安人員登船檢查,人才能登岸。
他,路引是真的,記載一清二楚,發自登岸。
李平平,山東濟南府德州人氏,二十二歲,至京師向客戶索債,有效期間九月日至十一月日。
上次他叫李平平,這次叫李不平。
年,籍,事由,全改了。
臉上沒有風塵之事,真比上次年輕了幾歲,朝氣蓬勃,穿得帥氣,真象一位豪少,有幾分討債人的悍野氣質,身份不夠的混混,最好不要輕易招惹這種年輕豪少。
上次是平平凡凡,這次是氣概不平凡。
僱了一位船伕,把他的行李挑入了客棧悅來老店,他們投店投宿,準備明天僱車進京。
悅來老店規模不小,足有百十間上房。
店夥把他的行禮送入客房,準備茶水。行李不少,一箱,一籠,一包裹,所以如果走陸路,僱坐騎還得僱馱驢,相當不便,走長途真不便多帶行李。
於更初,客店人聲喧譁,他卻在清理行李。
所謂籠,是一種可當背囊使用,以柳條編成的籠型盛物器,可盛不少雜物。
籠的底訓有秘層,通常檢查人員忽略了這處地方。
上次他乘坐騎走長途,秘密藏在特製的名貴拓鞍,和馬背墊的夾層內,連奪魄魔女的人,也不知道鞍和內墊藏有秘密,曾以徹底搜過他們的行囊,找不到任何岔眼的事物,所以忽略了對他的戒心。
秘藏的物品,也就是他的法寶。
一套又輕又薄的豹衣,柔軟而滑的薄綢所制,整套衣褲可以握成拳大的一團。一頂豹頭罩,質料相同,體積小得可塞在靴統內不覺得礙事。
兩把短匕首,和緊在靴統上鞘繩釦,匕首沒有愕,所以體積也易於藏匿。
用小布帕包了所有的物品,他熄燈跳窗走了。
曦春園最近太平無事,斂財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自從鐵血門主三絕秀才死後,路家似乎放鬆了對曦春園的壓力。副門主天驕歐良,正著手清理內務,調整人事,忙得不可開交,減少壓力理所當然。
捕殺神秘黑豹的工作,正如火如荼地在暗中進行,派人至天下各地追查線索,減少了許多人手,想重新向曦春園分贓,因實力不足而不得不暫告停頓。
以往,曹家動用曦春園的人,進行索賄,勒索,隱害,投沒等等勾當,路家必定派鐵血門的人,出面要求分贓,不然就有路大人出在,在皇庭上提出翻案,吃定了曹家。因此,才有黑豹刺殺鐵血門的事故發生。
鐵血門曾經懷疑,收買殺手黑豹是曦春園所為,但無法獲得證據,無可奈何,同時,由於當時曦春園也在天天鬧刺客,無形中減少了涉嫌的可能,與門家的星斗營,採取衷誠合作的積極態度,與星主千手功曹來往密切,兩大勢力逐漸有合而為一的情勢顯露。
曦春園也看出不利的情勢,也在暗中積極準備,明爭減少,暗鬥卻有增無減。
罡風怒號,寒氣澈骨,三更將近,京都全城在沉睡中。
飛雲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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