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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利蓮的,六百多大洋啊!我急壞了,象只猴子似的在池塘邊跳來跳去,祁樹禮卻是隔岸觀火,操著手紋絲不動,一點也不急,還財大氣粗地說:“算啦,你還準備下去撈起來不成,我賠你個新的就是了。”
“你當然要賠,難道你還準備不賠嗎?”我揮舞著雙手更象只猴子了。
“我沒說不賠啊,現在就賠好不好?”他好言相勸。
真是背啊,大清早的碰上這麼個瘟神!但是跟高澎約好了要拍照,我只能先去把這事忙完了再來找他算帳,“我現在沒時間,等我忙完了自然會來找你!”我氣咻咻地掉頭就走,走了幾步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馬上又掉轉頭衝他吼,“我沒錢,連坐車的錢都沒有,拿錢來!”
他二話沒說,連忙掏出自己的皮夾取出一疊鈔票給我:“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張卡。”“夠了!”我看都沒看,就把鈔票塞進了口袋。出了門攔輛車直奔袁家嶺,高澎約好了跟我在那見面的。下車時付錢,看都沒看就掏了張鈔票給司機,可是司機看了一眼就扔給我:“小姐,我沒零錢。”
“一百塊也找不散?”
“你看是一百的嗎?”
我這才仔細看手中的鈔票,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歇菜,美元!祁樹禮居然給我美元,這個殺千刀的!
“小姐,我們開車很辛苦的,要養家餬口,你拿這種假票子來糊弄我太沒素質了吧,”司機大哥很生氣,教訓道,“要不看在你樣子還算正派的份上,我會把你拉去派出所。”
毫無疑問,這廝把我給他的美元當假鈔了。我想爭辯,他還很不耐煩:“你下去吧,我白拉你算了,別耽誤我的生意,再囉唆我真把你拉去派出所。”
我只得憋了一肚子火下車,腳剛下地,司機就猛地踩下油門,還把腦袋伸出來給我扔下一句話:“小姐,做人要厚道,這種缺德事今後可別再幹了。”
高澎正好走過來,很好奇:“怎麼了?誰缺德了?”
我沒好氣地答:“我缺德!”
高澎大吃一驚:“那我豈不更缺德?”
高澎的工作室在袁家嶺一個廢棄的學校教室裡,這原是所工廠子弟小學,前年學校隨工廠大部隊遷到了城南,卻又暫時沒錢拆這邊的舊房建新房只好對外出租,租這些教室的大多是外地生意人,用來囤積貨物,偶爾也有包工頭租下給民工住。高澎租的教室在四樓,也是頂樓,從外面看跟其他教室沒區別,進了裡面卻是別有一番洞天,教室其實是兩間打通的,窗戶大都被厚厚的綠色天鵝絨窗簾遮住,教室的兩頭都掛著巨大的森林照片,配上綠色窗簾,感覺置身森林般幽靜神秘。外間的教室有沙發茶几,可能是接待客人用的,還配有電腦和工作臺,裡間則是攝影室了,漆黑一片,高澎拉開燈,我嚇一跳,門對面牆上掛著的一幅巨照竟是一座掩映在綠林深處的墳墓,墳頭開滿野薔嶶,那些紅色小花將墳頭罩得嚴嚴實實,象戴了頂花冠般燦爛無比,墓碑是歐式的象一扇門,我駭得不行,好奇的走近一看,只見墓碑上刻著“愛女麗莎之墓”,她從未見過有人把墳墓的照片弄在房間裡作裝飾,搞藝術的真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房間內很整潔,地面鋪著厚厚的地毯,一些攝影器材很有序的擺在牆角的工作臺上,房間靠門這邊有沙發,高澎示意我坐下,自己則去忙準備工作。我坐到沙發上,一抬頭就正看見對面牆上掩映在花叢中的墳墓,感覺怪怪的,倒不是恐怖,而是覺得很詭異神秘,甚至還有點傷感。麗莎,一定是個女孩的名字,她生前一定很喜歡薔嶶花,所以死後她的親人才在墳頭種上那麼多的薔嶶。“你怎麼弄這麼張照片掛著呢?”我終於忍不住要問。
“這張照片怎麼了?不好看嗎?”高澎正忙著往相機裡裝膠捲,回頭看了眼我,“我覺得挺好啊,墳墓是一個人一生中最清靜的地方,也是最乾淨的地方,每個人最終都是要住到裡面去的,我掛這張照片就是要提醒自己,你終有一天會死,趁著還沒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及時行樂,就這個意思!”
工作開始了。高澎是很專業的攝影師,一絲不苟,也很有耐心,他溫和地要我擺各種姿勢,背景正是那幅墳墓照片,滿眼都是鬱鬱蔥蔥的綠色,這讓我感覺很奇特,站在墳墓前拍照還是頭一次呢。
拍完照兩人坐在地毯上抽菸,高澎忽然說:“知道那是誰的墳墓嗎?”
“誰的?”我立即來了興趣,這正是我好奇的。
“我初戀女友的。”高澎把菸灰彈到旁邊的菸灰缸,長長的籲口氣,“死了都12年了,我幾乎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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