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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後來警方提供的,據他們調查,那輛白色本田在湖邊的樹蔭下停了整整一個下午,紋絲不動,不知怎麼到了傍晚,路燈已經亮了,人們都到湖邊散步納涼時車子突然象暴怒的獅子般咆哮著開足馬力飛騰而起,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後,一聲悶響扎進了湖水中。那個畫面一定很壯觀,就象很多汽車廣告,疾速飛馳,追風趕月,行雲流水般盡顯完美,白考兒每在電視裡看到那樣的汽車廣告,就想象祁樹傑死時的情景,所以祁樹傑在她的想象裡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扯遠了,還是回到事發的當天。車子衝入湖中後立即引來一陣驚叫,圍觀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救護車和警車也先後趕到。但都一籌莫展,因為車已沉入湖底,湖面一片寧靜。彷彿什麼也未曾發生過一樣,湖水依然盪漾著迷人的波浪,夜風習習,繁星點點,很平靜的一個夏天的夜晚。
接著警察開始封鎖現場。一輛吊車開了進來,幾個潛水員潛入湖中實施打撈。岸邊一時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凌晨四點左右,衝入湖中的本田終於浮出水面。吊車小心的將其吊向岸邊,車門開啟了,裡面的人被抬了出來,祁樹傑和一個女人溼漉漉的緊緊抱在一起。一個女人!看清沒有,是一個女人!
全城轟動。
所有的人都在議論。
一男一女駕車駛入美麗的南湖,兩人被撈上來時還手指扣著手指。
現場留有一封遺書,用塑膠膠紙密封好了的,顯然死者生前經過精心準備。那封遺書只有一句話:對不起所有的人,但別無選擇,因為我們已生無可戀……
去他媽的生無可戀!白考兒的憤怒一度蓋過了失去丈夫的悲痛!什麼叫生無可戀?他怎麼就生無可戀了?他不是過得挺好嗎,有房有車有公司,朋友不算多也不少,下沒有小卻上有老,老婆漂亮又還算守規矩,唯一的缺陷就是婆媳關係有點讓他煩惱,可這就讓他去尋死嗎?該去尋死的是白考兒,每次被他巫婆似的老媽指著罵時,她都氣得想死,可是她不也沒死,一直撐到現在嗎?
“我早晚會死給你看!”每次在老巫婆面前受了氣她都這麼衝他吼。
可是老天,她還沒死,他卻先死了,平常做什麼事總是他落在後面,怎麼這一次就讓他搶了先呢?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最後竟成了他死給她看?
白考兒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美滿”的婚姻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步,現在哪怕是坐在機場,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她還是想不通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祁樹傑怎麼敢跟她開這麼天大的玩笑,她一直當他是開玩笑,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也深信不疑。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對她一向看不起的丈夫“刮目相看”,26歲就讓她成了一個寡婦,這混蛋出手比她狠多了,讓她連質問的機會都沒有!你說他狠不狠?
魯迅老先生說過,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這句話應證在祁樹傑的身上,就成了他沒有在沉默中滅亡,他在沉默中爆發,他的爆發就是滅亡,誰說不是呢?
還是回到機場——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飛機都快起飛了,耿墨池還不見蹤影,能不能等到他,白考兒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他不會失言吧?還是膽怯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就不必冒這個險了,白考兒有些慶幸地想,這倒是個很好的結果呢。可是這麼想,其實表明真正膽怯的就是她自己,她期待他的出現,又害怕他真的出現,心裡亂如麻……正忐忑不安著,那傢伙卻現身了,操著手靠在侯機廳的門口抽著煙衝她笑呢。
他穿了件藏青色長風衣,裡面是淺灰色的寬鬆毛衫,下面是同色的褲子,昂著頭,斜著眼,樣子瀟灑得不行,只是眉宇間透著冷冷的憂鬱,有點漫不經心。
“你的視力好象不太好,我衝你笑了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才知道啊,我是高度近視。”白考兒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說。耿墨池接過她的行李箱故作驚詫狀:“你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準備嫁到上海去嗎?”
“是有這個準備,”白考兒呵呵的笑,點點頭,“聽說上海男人是中國最適合做丈夫的,我過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肯定沒有。”
“何以見得?”
“全上海最優秀的男人就在你面前。”耿墨池厚顏無恥地說。
半個小時後飛機衝入雲霄,兩人在天上坐著說話。
“說實話,我等了你半天,以為你不來了。”
“我是不打算來了,”白考兒找空姐要了杯咖啡,瞅了他一眼,“可是轉念一想,明天都是新年了,我沒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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