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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昨兒叫了成群的姑娘上了畫室,看來這陣子有得忙了。
“誰說我要畫她們的?”
“不畫她們?那你……”
“你是看準了不再是少年畫聖的荊澔只會畫女人嗎?”他淡淡然瞥了她一眼,“我想清楚了,如果要甩開你這粘人精的惟一途徑是恢復以往的創作,那麼,我只有做了。”
“真這麼迫不及待想趕我走?”她向他扁扁嘴一臉淘氣,“當心點唷,齊姒姒啥沒有,驚人魅力最多,別到了我真要離你而去時再來哭哭啼啼求我。”
他仰頭朗笑,險些岔了氣,半天才能正常出聲。
“齊姒姒,你家祖傳行業肯定是砌圍牆築高臺蓋長城的,否則怎能生出你這麼厚的臉皮?”
“真這麼厚嗎?那好,下次若有人要對主子不利,小婢我還可以用臉皮來幫你擋暗箭!”她諂笑著。
“謝了!”他收起了笑,心底突然起了駭意。有多久?三年多了吧,嫣語死後,他緊閉心門就不曾如此發自內心地笑過了,怎會這麼輕易地在這認識不到兩日的少女面前卸除了防線?
“不畫女人,咱們畫山水嗎?”未察他的思緒,姒姒依舊笑意吟吟。
“不,我要帶你去……”他搖搖頭,眸思淡淡。“畫馬!”
馬,是人類生活中親密的夥伴,自古時起,它們在交通、生產和戰爭中始終佔有相當重要的位置。
人們大多都是愛馬的,宮廷貴族往往以嬉馬為樂,而民間也三不五時便舉行馬戲的活動。姒姒自小酷愛丹青,對於以馬為題材的畫自也見過不少,唐開元時,曹霸就是一位畫馬的能手,當時最負盛名的畫馬名家韓幹正是他的學生,不過,曹霸的作品流傳下來的並不多,相較起,反倒是身為其門生的韓幹流傳下了不少作品,“明皇試馬圖”、“照夜白”及“牧馬圖”都是相當經典的佳作。
荊澔帶著姒姒上了馬廄,繼之不慌不忙自其中牽出了兩匹馬,一匹高大墨黑只額上有一抹雪白、另一匹嬌小紅棕,他覷了姒姒一眼便將小紅馬的韁繩交到她手上。
繩一落入她手中,小紅馬便急著噴氣、躍足還嘶著長鳴,看得出是匹年輕氣盛且貪玩的小馬,那股衝勁兒竟險些就將韁繩由姒姒手中扯出。
“你成吧?”荊澔皺皺眉幫她再度拉緊了小紅馬,斥喝了聲讓它息了躁動,“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不會騎馬?!這麼容易的事我當然會!”姒姒自他手中捉回了韁繩,目中卻仍有疑問,“可我以為你是帶我去畫馬,而不是騎馬的。”
“我當然是帶你去畫馬。”他一個俐落翻身上了馬背,由高處睥睨著她。“可我不會讓你待在馬廄裡,畫它們吃秣草喝清水排糞便,”他冷笑,目中有光彩,“這樣的畫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那種縱橫在山林間放蹄狂奔、姿態互異的野馬豐釆。”
“是呀!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你是不會甘於只理它們吃喝拉撒的。”她嘆口氣環顧己身,淺鵝黃的春褂衫,亮粉錦綾的小馬甲,鵝黃的踩腳褲,閃光緞的平鞋,烏黑潤澤的長髮綁成了一條鬆軟的麻花辮兒垂至腰際,前額上則是春柳細細的劉海。
“可也幸好今兒個我穿的是這套衣裳,”言語間,她俐落地攀上小紅馬,“若我穿的是雲英裙或留仙裙之類的衣裳,那怎麼辦?”
“留仙裙?!”荊澔漠著嗓。“你似乎總忘了身份,姒姒姑娘,你是供人使喚的丫鬟,犯不著去同人趕時興。”
見他先行,姒姒踢了踢馬腹跟上。
“嘿!清楚點兒,打狗看主子,看人先看婢,我穿得好看,自然——”她笑得很甜,“是為了讓你多有點兒面子。”
“謝了,下回省點兒,我還沒落魄到要用這種面子來肯定自己。”
她在他背後吐了舌,可趕到他身邊時又換回了笑臉。
“謹遵主命,主子為大!”
“為大?”荊澔掃了她一眼。“我可還沒見過膽敢管著主子不許沾酒,大聲大氣當著主子的面砸爛酒罈的丫鬟。”
“那不同,”她笑咪咪,“那是為你好,對了,主子呀——這馬可有名字?”
“我這匹叫墨星,你那匹……”他懶懶沒好氣。“自個兒取吧。”
“自個兒?”姒姒瞪大眼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這匹馬是我的?”
他點點頭,目光落在遠方不去搭理她燦亮的笑眸。他不想看她,他知道她肯定會喜歡這匹馬的,就像他一早上市集時看見它時的反應一樣。
這匹小紅馬給人的感覺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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