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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緊跟著砸罈子,也不管兩人的舉措引來了多少側目好奇的眼神。
末了,姒姒索性掏出身上的銀票,扔給了管理酒肆的帳房。
“我請客,整座院裡的酒我全包了,隨便你們要砸要請人喝都可以,就是不準……”她抬高挑釁的眸睇著陰鷙著臉的荊澔。“讓他沾上一滴!”
於是乎,他們兩人鬧了整整一夜,由胭羽閣、倚紅苑、醉仙樓、聽宵集到不夜窯……不論荊澔上了哪兒,姒姒都如影隨形死纏不休,且相當俐落地在他喝下酒前灑了他的酒。
他發了一夜脾氣,因為長久以來,他頭一次夜裡無酒。
無酒無眠必當有夢,這麼長長的一夜他怎麼過?
可當雞啼破曉,他才驚覺那向來被他視為畏境的長夜竟已在無意間度盡,他沒了酒,卻依舊見著了東方天明。
換言之,沒了酒,他還是可以生活的。
不過,前提是,得有個不斷惹他生氣,讓他忘了嫣語的搗蛋丫頭!
其實,荊澔知道他大可將這叫姒姒,卻又半點不“似”柔情似水的嫣語的少女趕跑的。
妓院裡待久,對付那種自動送上門來的姑娘,他有的是各種逼人遠離的法子,自然,就更別提他還有個身為開封府捕頭的好友了。
他自忖不是善男信女,對付會礙手礙腳的人向來不擇手段。
可當面對著這笑起來有對可愛至極虎牙的少女時,他就是硬不下心。
是那牙印還有那在他耳邊嚷疼的聲音,讓他狠不下心的嗎?
他不知道。
對於那一夜,他可以如她所願佯裝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什麼都不用負責,可他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那一夜,他不但記得,且記憶清晰。
所以,他無法當真狠下心將她推離,他畢竟,是欠了她的。
雖然,對於這件事情發生的始末他還厘不清楚頭緒。
趕不走、罵不跑,他當然不會傻得真準備讓這丫頭就這麼給牽著鼻子走。
晌午時分,荊澔陰著臉色踱入了畫室,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在一堆墊褥抱枕裡找到了那砸了一夜酒罈後,睡了一上午的丫頭。
他想過了,既然這丫頭酷愛丹青,也許他可以以教她畫畫為補償,等她稍有成就,那麼,他就算贖了過,自然也可以無愧於心地將她趕走。
“起來!”他冷著眉用力推了推酣憩在甜夢中,睡得像個落塵仙子的姒姒。
“不要!”她在睡夢中轉了身,聲音滿是濃濃的娃兒憨味,“別吵,人家沒睡飽,困著呢……”
“成!”荊澔站起身,“你多睡會兒,我再去喝幾杯……”
他話沒完,姒姒已乍然失了睡意彈跳起身,星眸湛亮,小手攀緊他袖子,那模樣像個怕相公跑去偷腥的小妻子。
“喝幾杯啥?”她撅著菱唇,嗓音透露出威脅。
見她黑瀑似的青絲被睡得打了幾個糾結,他皺皺眉,忍不住伸手幫她撥弄開,不自覺這樣親暱的動作像極了個在幫小妻子整弄睡亂了發的丈夫。
“玉米模模。”他淡著嗓,“胡大廚最拿手的便是熬玉米模模,不糊不焦、既稠且甜……”
“玉米模模!”姒姒嬌甜的笑聲打斷了他。她蹦高身子跳向他,再將自己的皓臂掛入他臂彎裡扯著他往外走。“快走、快走!都快餓昏了呢,我最愛喝的就是熱騰騰的玉米模模了!”
睇著她,他淡淡出聲,“記牢身份,你是丫鬟,我是主子。”
“是呀,我記得很清楚呀!”她笑容不曾減損,亮著芒,“你是主子,是天,是地,而咱們正要去喝玉米模模。”
“去問問,天底下哪個丫鬟敢這樣挽著主子走路的?”
“哎呀呀,那是她們不懂得悅主嘛!”姒姒偎在他身側,小小的手兒固執地霸著不放。“如果秋棠願意這麼巴著我,我夢裡偷笑都還來不及了……”
邊說著話,她邊狗兒似地在他身上抽動著鼻,事實上這才是她巴著他不放的主要原因,“不錯嘛!”她皺了皺鼻語帶嘉許,“沒趁我睡著時偷偷喝酒。”
“清醒時被人死跟著已經夠慘,我可不想……”荊澔冷哼,“末了連睡個覺都還有人巴在床上不肯鬆手。”
姒姒垂了垂粉頰,待紅霞褪盡才敢抬高畫質眸。“吃完玉米模模,你就要開始作畫了嗎?”
他點點頭,眸子覷向樓外蒼宇。“天色不錯,適宜動筆。”
“那麼,先畫鵑紅還是巧芸?”她聽秋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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