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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想不出有誰會來?,”
秋棠遞給她銀箸再取手絹兒讓她擦手,搖搖頭忍不住想笑。這姑娘,雖長她一歲,脾氣卻十足十還是個貪玩的孩子。
“既知沒人會來,”她幫她舀了碗熱湯,“你還不死心?”
姒姒毫不文雅地撕咬著雞肉,“倦鳥終歸要回巢的。”
“回巢又如何?”秋棠知道她是千里迢迢來這尋荊澔的。
“不如何,只是想瞧瞧他究竟是不是我那朝思暮想的人。”
“這些日子我瞧你整日在荊公子屋裡打轉,看他的書也瞧他的畫作,難不成還確定不了?”秋棠好奇地問。
“按那些東西看來,他的確是我要找的人,”姒姒睨了她一眼,“可我至今還是無法接受他會淪落至此的事實,也許私心底,我既希望他是他,可又不希望他真的是他。”
“什麼他是他,他不是他的!”她沒好氣的啐了聲。“你呀你,齊姒姒,聰明瞭一世,最後卻讓自己給弄胡塗了,要我說呢,那能讓你迷戀了十年的男人,畢竟只是你聽來、看來的崇拜物件,是你自個兒硬給人冠上這頂高帽子,說不定,這傢伙骨子裡就是個喜歡流連於風月場所、好飲無度的壞男人罷了!”
“顧秋棠!”姒姒吐出了雞骨頭,眸子及語氣裡盡是威脅,“不許說我喜歡的人的壞話。”
“喜歡的人?!”秋棠搖搖頭好笑的睇著她。“沒人這樣子喜歡人的,你連他長得是方是圓、什麼樣的脾氣、說話的聲音和人生的理念都不知曉,就這樣傻傻地喜歡了人家十年,不覺得太過天真?我看你也甭去尋痴子了,你自個不就是個活生生的範例?”
心知秋棠的話並不誇張,這話讓姒姒眸底斂起了笑。六歲時,她拿到了個生辰賀禮,那禮來自於從中原來訪的表姨,是一張出自於荊澔手筆的“千山緲雲圖”。
打小,身邊的人都知道她有畫畫的興趣,夫子發的卷冊、姒風宮裡的大小牆壁、器皿食具,甚至,連她和幾個姐妹們最愛玩的踘球上,都無法倖免地留下了她的神來之筆。
可那時候,大家都還當她只是貪玩愛鬧,喜歡破壞東西罷了,是那畫啟蒙了她,也改變了大家對她的看法。
那張畫,她藏在枕底,常會拿出來瞧,在那之前,她從不知道丹青是啥的。
也是自那時起,她無可救藥地迷戀上了那書了狂草,名留在畫上的男子——荊澔,她央求父王齊徵四處幫她蒐羅他的畫作,甚至,父王為了她還曾專程派人到中原聘請他至齊壇任西席,可卻叫他給推卻了,那時候的荊澔,意氣風發,是丹青界新崛起的一顆煚亮星子,再多的束脩與人情也無法讓他拋開一切去教個孩子。
荊澔求不來,姒姒也拗氣,齊徵另外幫她尋來了些知名畫師,全都叫她推卻了,她是隻認定了荊澔的畫。
他不來不打緊,她四處派人收購他的畫,由他的作品裡汲取他的畫風、他的思維,直至四年前,很突然地,市面上再也找不到他的畫,這個人像是突然在塵世間消失般,當時她還以為他是閉門專心創思,以期畫出更好的作品。
卻沒想到,當她終於如願來到了他身邊,他卻成了個窩在妓院裡畫著不入流畫作的畫匠?!
這些年裡,她始終以他為標的努力,一直以為只要能追上他的腳步,她就能進入他的世界,從沒想過,末了,竟是在這種地方尋著他。
而這,究竟是他的錯,還是如秋棠所言,是她的認識不清?
“不吃了!”她藕臂一掃推開了碗盤。
“幹麼?”秋棠一臉訝異,“菜不合胃口?這麼糟蹋糧食。”
“不是菜的問題,”姒姒做了個鬼臉,“是配飯的『話』難聽。”
“忠言本來就逆耳,”她重新將銀箸塞進她手裡,“吃吧,換些你愛聽的。”
“譬如?”姒姒依舊懶洋洋。
“譬如,前幾天你讓我去打聽這男人的事情呀!”
見她眼底重新燃起光彩,秋棠搖搖頭,真敗給了這孩子氣十足的漂亮姐姐,之前她和奶奶只是幫閣裡的姑娘拿衣裳回家裡洗,鮮少與她們有直接接觸,是以,她對荊澔此人亦是隻聞其名罷了。
“說呀、說呀!我在聽!”姒姒啜起了熱湯,也不在乎有多燙舌。
“他喜歡糖醋魚、胡椒蝦、秋芒大閘蟹,”她扳著手指,“用山泉水煎煮的鐵觀音,武夷嶺特產的蠶絲被,煙臺的松煙墨,道口的宣紙,衢谷灘的大毫小篆。”
姒姒聽得正盡興時,秋棠卻止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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