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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價,別說色藝……”姒姒垮下了臉,“只怕連個笑容都沒人買得起的,這張銀票是向你買個丫鬟的缺。”
“丫鬟……”包嬤嬤掏掏耳朵,“的缺?”
“是的,”她點點頭,“聽說貴閣有個寄宿的畫師,叫……”她有幾絲不自在,“荊澔?”
包翠娘是個情場老將,怎看不出這既神秘又美麗的少女在提起男人時臉上迥異的色彩?
難不成……她心底犯猜疑,那個既無情卻又註定滿身桃花的男人,還不單隻招惹得院裡的幾個窯姐兒為他打群架,竟還有本事從外頭招徠姑娘?
“是的,荊公子確實落腳敝閣,只是,”她皺皺眉,“齊姑娘確定要花這麼大筆銀子,就只為了想當荊公子的丫鬟?”
“不成嗎?”姒姒再度漾起了笑,“小妹就是錢多到無處可花,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是呀,果真是錢多到無處可花,離開齊壇國時,她就只帶了一大袋金元寶,然後再拿去錢莊換成了銀票,出門在外,她沒帶丫鬟,又不會拳腳,憑藉的,只有腦子和那一疊銀票。
如今看來……覷著包翠娘那對著銀票不斷流口水的模樣,姒姒在心底偷笑著。真沒帶錯!
荊澔是長期落腳在胭羽閣沒錯,可卻不代表他隨時都會在。
至於他離開胭羽閣後上了哪裡?
那就沒人知道了。
是以,即使姒姒花了大把銀子,當上胭羽閣裡專門照顧荊澔的丫鬟,可在這兒住了十來天,她卻連他的影子都不曾見著。這段時間裡她只得先待在他住的樓閣裡。
他的房位居四樓,是全院最高的景點,待在閣樓上憑欄下望,這些日子姒姒每天便是閒嗑著瓜子晃著蓮足,等到華燈初上,聽鶯聲燕語齊放,看幾個男人為了花魁打架再由龜奴及包翠娘出面勸解或抬踢出門。
姒姒向下頭無所謂地拋灑著瓜子殼,原來所謂的勾欄院不過就這麼回事嘛——這會兒她是不缺錢用,否則若只要向那些蠢男人勾勾小指頭,嬌笑個幾聲就有錢可拿,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容易掙錢的事兒嗎?
不過就因著她早已言明只當丫鬟,是以當初包翠娘在同意讓她進來時的頭條規矩,就是她只能由後院出入,千萬千萬不許上前院晃盪,省得讓那些客人們見著了死命糾纏,而包翠娘又不能夠得罪客人掃人家的興,且為免節外生枝,她還再三叮囑她,千萬不能以原貌在人前出現。
不以原貌?!
換言之,就是由著她隨意來些變裝整人的把戲嘍?
呵呵呵,姒姒在心底偷笑。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之前她在皇宮裡整日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捉弄姐妹及僕役們的,玩了又玩,騙了又騙,可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貪玩,正是她的本性!
除了自有的出入通道外,包翠娘還配了個專屬丫鬟秋棠給她,幫她端茶遞水送三餐及換洗衣物。
當丫鬟的人還配個丫鬟?
沒辦法,誰讓姒姒這“丫鬟”的差是用錢給買來的,女財神爺得罪不得,再加上再三言明不許她四處晃盪,若不幫她配個丫鬟,這日常所需又怎生解決?是以,姒姒雖已在這胭羽閣住下,但真正見過、知道她的人倒沒幾個。
喀地一聲,伴著瓜殼兒脆響的是一聲開門聲,頭也沒回,姒姒邊嚼著瓜肉邊出了聲。
“秋棠,今兒來得早了點吧?敢情是院裡生意差,大廚先煮了我的?”
“別冤枉人,齊姐姐,你的膳食是包嬤嬤特意交代廚子每日另行打理的,可從沒委屈過你吃剩菜剩飯呦!”
秋棠今年十五,是個好脾氣的姑娘,也是那日在街上告訴姒姒荊澔下落那顧婆婆的孫女兒,她雙親早卒,自小跟著爺爺奶奶過日子,原本只是幫院裡的姑娘們洗衣裳,可因著顧爺爺前些日子中風病倒,家裡等錢用,見這兒有個丫鬟的缺,也就這麼又和姒姒連在一塊兒了。
家裡雖窮,秋棠卻是硬脾氣的,既不肯接受姒姒金錢上的援助,亦不曾考慮過包翠娘好言相勸要她到閣裡當窯姐兒的話。
閣裡有不少窯姐兒是為著家計下海,但末了卻都因為用慣吃慣了好的才會回不了頭,秋棠年紀雖小,世事卻看得分明,她不是貪圖享受的人,自然也就沒有委屈自己,淪落到那種陪笑過生活的地步了。
秋棠邊將籃裡菜餚端上桌,邊覷著姒姒背影打趣笑語,“這麼厲害?頭也不回便知是我?”
她收回晃在杆外的蓮足笑嘻嘻轉身蹦回桌前,用手指頭捏起了塊白斬雞。“這鬼地方,貓不來狗不理的,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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