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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風耳,那模樣,說是人還不如說是妖怪來得貼切些。
許是自慚形穢,刑尚草在單玉嬋將他介紹給姒姒時始終不曾開過口,連眼神都是迴避著她的。
見他這個樣姒姒寬了心,點點頭答應了表姨,一個是遭世人目光唾棄避離了人群的男人,一個是讓愛傷透了心的女人,同是天涯苦命人,相依為命、彼此照應對兩人都不是壞事。
她並未依單玉嬋說的喊他邢奴而是喚聲刑大哥,當人奴才和當人丫鬟同樣歹命,一樣都是人,又何必分這麼多階級?
只不過,稱呼上雖不是奴才,可他在她身邊乾的活兒、受的罪絕對比個奴才少不了多少,她雖不愛奴役人,可卻有個善變又刁鑽的性子,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尤其,這會兒的她又懷有身孕。
走了十來天,他們的路卻連十分之一都還沒走完,按這樣的行程,等她回齊壇要進宮門時,怕要大腹便便誰也瞞不住了,表姨說通常第一胎肚子現形得慢,約在五個月時才較有明顯隆起,姒姒心裡也急,可就是趕不得快,一天走不了多久她就鬧脾氣了。
像這會兒其實天色也還早,但她卻已不想再趕路,且還指定不夜宿荒野,這邊放眼望去盡是樹林,她知道她的要求難了點,可也確信刑大哥一定辦得到,因為,他從不曾讓她失望。
果不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刑尚草就回來了,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上馬車,再快快地驅向過了一座山後的一處小小聚落,聚落裡戶數不多,約只有七、八戶,可早有一戶敞開大門恭候他們駕臨。
不單此,戶主還讓出了一間最寬敞的房讓姒姒休息。
下了馬車,姒姒因著腿軟,讓刑尚草抱她進房,面對著七、八戶人家二十多雙陌生好奇的眼神,她笑嘻嘻和眾人揮手問好,就同她在齊壇國時以三公主身份和臣民打招呼一樣,慣例地,那甜美而所向披靡的笑容再度贏得了人心,讓眾人沒法子不喜歡上這姑娘。
入房靠坐在床板上,姒姒眼珠兒掃了掃,鄉下地方自然比不過她的姒風宮,可比起這陣子的露宿山頭,不知要好上了幾倍。
察覺到刑尚草凝視的目光,姒姒轉回眸子,如往常一般,只要她一瞧向他,他必定會移開了眸子。
“我知道你想問我喜不喜歡?”她嘉獎似地將小手撫上他腫脹得變了形的手掌,表姨說刑大哥生了種怪病,為了治病,他平日都要吃一種會使得面板泛著水腫的藥。
摸摸他的手,則是她向他感激示好的一種方式。
“我很滿意,謝謝你,不過,如果……”亮著笑的她眼波流動,“如果能再有桶熱呼呼的玫瑰花瓣浴、一小壺十八年的女兒紅、十隻滷雞翅、十隻凍雞爪、十副滷雞肝、五串滷鴨腸,那麼我就會更滿意了。”
表姨說懷了孕的女人吃東西都很難伺候,嘴刁得緊,口味則因人而異,聽說有人偏愛吃酸的醃漬物,可她愛的卻是滷味。
這一路上之所以耽擱頻繁,一半的原因就是出在她愛吃的東西深山野嶺沒有,而滷味不是乾糧又擱不了久,才會這麼走走停停的。
夜裡,姒姒洗完了香噴噴的花瓣浴後叫來了刑尚草。
“刑大哥,”她笑嘻嘻,“這水還熱著,雖然……”她稚氣十足的吐吐舌,“這裡頭還落了些我邊洗澡邊吃掉了的雞骨頭,但大體上還算乾淨,你也來洗洗吧!”
“不,”他搖搖手,“謝了!”
“不是謝,而是求,”她捏著鼻子打量他,“算我求你吧,說出來你可別說我在嫌棄你,這一路奔波我還真是多虧了你照顧,只不過你身上始終有股怪味兒,難道你沒察覺?”
刑尚草別過臉,不讓她覷見他突然染了笑意的眸,可落在她眼底卻惹了她的歉意。
“你別不好意思,人嘛,身上總會出出汗惹點兒怪味的,這事兒不難,洗個澡就成了,真的,我真的不是在嫌你,只是,難道你……”姒姒吞吞口水,“難道你從不曾洗過澡?”
“在咱家鄉,”他嗓音粗嘎刺耳,“一個男人一生只洗三次澡。”
“哪三次?”她一臉好奇。
“出生一次,斷氣一次,還一次,是在洞房花燭夜前。”
“真的假的?”她聽傻了眼。
“真的!”他點點頭捧走了玫瑰花瓣浴桶,“你已洗好,我幫你把這裡清清,至於我,請你讓我保留珍貴的機會在那最重要的時候吧。”
姒姒閉了嘴,人家都這麼說了,她總不成拿把刷子像刷赭石一般幫他刷背吧?
說到赭石,還有件怪事兒,那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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