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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尾,也只談過一次的話。但這也害苦了他,他是她命裡的剋星。他跟她只是真正見了一面,但卻追了她一生的女子。想到自己一直如珍如惜、為她可生可死的女子,卻曾遭如此欺侮凌辱,而他居然不在她身旁,而他竟然還不知道,他心裡一酸,落下淚來。
一陣風吹過,彷彿有誰對誰說了些什麼話。追命徐徐睜開了眼,只見晚霞千道,不可迫視,墓上、墓旁、墓後、墓前,滿山、滿地、滿目、滿天都開滿了小白花。
小小的白花。
小小白花在風裡向他招手、點頭。
我這樣又怎樣!
人太好官便做不大。
這也不一定是說當大官的就比小官壞,但當大官的至少要比小官狠,在所必然,否則便升不上去了。追命人好,心軟,他本來就沒打算要當官,他當捕快,也不過是為了要為民除害,以及為了替小透報仇。
既然已當成了捕快,他就一切依法行事,飛天蜈蚣跟他已相交莫逆,有次在酒樓小酌時便跟他調侃:
“好哇,現在你當成大捕頭了,可以別無顧礙,大打出手;可以血灑長街,快意恩仇。
嘿嘿,等我跑江湖跑累了,我也且來噹噹捕快!”
追命一笑。
他喝了一口酒,指指茶壺。
何炮丹一怔。
———向飲酒的人,指茶壺作甚?
“酒有毒?”他機警的問,“還是茶有毒?”
追命微笑搖頭。
“你不要喝酒了?”飛天蜈蚣緊張的問,“你改喝茶?”
追命像是喝醉了,但仍是搖頭。
“你要我喝茶?”何炮丹仍不死心,“還是喝酒?”
追命像只剩下了搖頭。
何炮丹火了:“那你指茶飲酒的,是啥意思?!”
追命淡淡地道:“沒有意思。那是茶,這是酒罷了。”
何炮丹老臉掛不住了,更是光火:
“沒意思你又指個啥?!你不服氣我說你可以借職行兇是麼!”
“老何,”追命這才語重心長的道,“我是個捕快衙差,現在已不是什麼江湖道上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人了。我當衙差,是為了要跟不平的人出口氣,替皆不平的事主持公道,但樣樣都是要依法執法,怎可無法無天!要是我跟一般武林人物無異,愛打便打,要殺就殺,動不動借緝捕為名與人決戰,痛快是痛快了,那我這個公差是怎麼當的?用拳頭打的?
不如當武林豪傑好了!用腳尖踹的?不如去綠林當響馬好了!用刀使劍,那是武林高手的兇器,在這兒,我施的使的,是法,是理,是公義!打打殺殺,那是武林人物;我們用的是這兒;”
他拍拍自己的腦袋,“用這兒,”又拍拍自己的心口。
飛天蜈蚣給他帶笑半醉的著實說了幾句,也沒辦法,更不能不服,只用手拍拍咀巴,叫道:“你也會用這兒。反正我就說不過你。”
的確,他是說不過追命的。
但他卻很敬重追命。
——雖然他是小偷,追命是捕快。
他一向只偷貪官惡霸的財物,正如追命只幫良善老百姓出頭:一捕一盜,兩人似是做著同樣的事。
追命從來也不敢小看這個“賊。”
不過,追命也太小覷了大少爺和二少爺的老爹——“石蟹”雷大蝦了。
雷家兩位少爺才給關了兩個多月,便放出來了: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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