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時候,聽見了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深夜裡聽得很清楚。
他看著走廊的那邊,邱景嶽的影子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季師益想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可笑,一件皺巴巴的襯衫,滿身酒臭,掛著兩管鼻涕,頭髮亂七八糟,右臉估計還掛著個巴掌印。他想著就笑了,以至於邱景嶽看見他的時候,他都停不下來。
“哇,你被搶啦?”
“差不多。應該是被綁了。”
“被綁了還這麼高興?”邱景嶽大致上猜到發生了什麼,開門後還沒說進來吧,感覺背上一沈。
季師益從後面抱住了他,說:“師兄,白大褂借我擦擦鼻涕。”
“你擦吧,反正是供應室的阿姨倒黴。”
他在冰冷的走廊裡抱了他一會兒,季師益放開了邱景嶽,說讓人倒黴挺沒勁的。
進屋後邱景嶽給他倒了杯水,又把自己的外套丟給他穿。季師益說師兄您睡吧,收留我就可以了。
邱景嶽說你要是想說什麼儘管說。
季師益搖搖頭,說不是說了就能解決問題。
邱景嶽就去廁所擰了條冷水毛巾給他,說你敷敷吧,明天還上班,這樣不好看。
邱景嶽坐在床邊看著季師益,季師益把毛巾敷在臉上後說師兄您睡吧。
邱景嶽說不急,你也睡吧。
季師益洗了個澡,出來見邱景嶽躺在下鋪又忘了蓋被子。叫了聲師兄他就醒了。
“師兄,您什麼時候擺酒?”
邱景嶽轉頭看季師益,說:“不知道,看她高興吧。”
“住在一起嗎?”
邱景嶽轉開頭,幾不可見地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差別。”
季師益不再問了。
邱景嶽很快又睡著了,季師益站在日光燈下,看著他黑的眼圈,乾燥的唇,有些凹陷下去的臉頰。忽然想起前年夏天和去年夏天見到的那具健康的身體,他伸出手,掀開邱景嶽的棉質T恤,摸了一下他的胸口。肌肉還是在的,只是應該沒有去年那麼飽滿了。指尖劃過他的乳頭,可能是因為他手的溫度低,乳頭一下子就硬了。季師益的收回手,指尖好像被開水燙過一樣。
他發了會兒呆,把邱景嶽的被子蓋好,忍不住伸手撥開邱景嶽的頭髮,髮質有些乾燥,一摸就知道沒有很好的愛護。臉也有些乾燥,但還是乾淨的。
季師益驚訝地看見自己的手指碰了邱景嶽的嘴唇,然後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確定他的營養狀態。
確實如同看上去一樣乾燥,但是溫暖又柔軟。
季師益睡到了上鋪,那天晚上沒有做走在高空的夢。
第二天是季師益值班,他現在一遇到值班就欣喜若狂,他可以不必回家,不必解釋自己的行蹤,可以不必作噩夢。那天早上開機後沒有周芳的簡訊,他很愉快。中午的時候母親打電話來問他跟周芳到底怎麼了,周芳早上打電話到家裡哭訴,說他把女人帶到家裡來了。
季師益想很多事就算是男人也沒辦法解決。由於父母信基督,他們結婚的時候去的是教堂,誠懇地發誓要對她好一輩子,信任她,愛護她,同甘共苦,不離不棄。他認為做到誓言是很容易的事情。後來他發現堅守誓言的如果變成了一個人,那寧可不守也罷。
季師益想到這件事遲早要牽連父母,甚至朋友,以及他生活的所有環境,他終於想通他害怕的走鐵鎖就是這個意思。他必須面對來自妻子的誣告以及親朋好友的質疑,對每一個人解釋那是誣告。甚至讓那位送他回家的無辜護士或是以後隨便哪個女同事被牽連。最慘的是,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成為同事之間的笑柄。在這個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其他人的笑話。而一句笑話,可能就會毀了男人的一生。
他雖然同情邱景嶽,但並不願意自己也變成他那樣。
季師益對母親說媽,這事兒您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母親的電話剛放下,任唐就過來找他了,季師益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周芳找你了吧?
任唐說這你都知道。
季師益開始抽菸,問:“任唐,你有沒有瞞我什麼?”
任唐焦躁了,說:“咱幾十年哥們兒了,我還陷害你不成?”
季師益說:“她以前是不是有過這種行為?”
任唐說:“她以前是說男朋友劈腿,她鬧到單位裡,後來分手了。”
季師益說:“任唐,說句不好聽的,人都喜歡聽別人的不好事兒。不好的事情,不管是真還是假,一般人都會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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