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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景嶽震驚地看著季師益,季師益抱住他,把頭放在他肩窩裡,說你別這樣,我怕了你了。
那句話又是那樣,無奈又曲折,帶著深切的懇求,聽得邱景嶽的手指腳趾都微麻了起來。
過了幾分鍾,邱景嶽說:你膽子真小,連我都怕。
季師益說:我已經夠膽肥了。
季師益抱著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邱景嶽拍著他的手,說:你看吧,一直拒絕別人請吃飯,會遭報應的。
23
邱景嶽和季師益恢復了煙友的關係。
那天晚上邱景嶽終於意識到他們的姿勢很是不妥,對季師益開起玩笑來,說:你這是第幾次了,摟摟抱抱要收錢的。
季師益放開他,問:一次多少錢?不貴的話再來一次。
邱景嶽說:按職稱算。主治一百塊一次。
季師益說:那等你升了正高,我一個月工資都抱不起了。
結果那天晚上也沒幹什麼正事,他們像從前那樣聊天。邱景嶽說時間晚了你回去也遠,住我這兒吧。然後他們就在主臥室一起睡覺了。第二天早上倒是把課題交代清楚了。
隨後的那個週五,邱景嶽在下班的時候打電話給季師益,再度邀請他吃飯,表示要加深煙友之間的感情。季師益終於答應了,答應的時候還說:“你邀請這麼頻繁,是追求我嗎?”
“是啊,我這麼有誠意請了你這麼多次,你都不搭理我,老實說我很受傷。”邱景嶽笑道。
“我更受傷。你要追求我,只是請頓飯。”
“吃完飯看電影。”邱景嶽追加籌碼。
“看完電影呢?”季師益問。
“看完電影那你就要從了我了。”邱景嶽笑道。
“好便宜。”季師益說,“什麼遊樂園、摩天輪、海灘、溫泉,全都沒有。”
“慢慢來嘛。”
那天邱景嶽打電話讓保姆別做他的飯,並且對兒子說爸爸要晚點兒回家,兒子問爸爸為什麼,邱景嶽說爸爸和上次來我們家的季叔叔一起吃飯。兒子就說同同也要吃飯。邱景嶽說同同乖,在家裡和阿姨一起吃,爸爸吃過飯就回家。兒子有點委屈地應道:好,同同乖。
兒子近幾個月稍曉事一點,邱景嶽值二線班都偷懶跑回家去過夜,有事的話開車趕過來,夜裡不塞車,沒紅綠燈,開車也就二十分鍾左右。那二十分鍾往往手術的前期準備都還沒完成。他想等兒子稍微大一點,他上夜班也放心點兒,其實值班不住醫院確實不太好。
當天吃飯,他們去的也就是醫院附近的一家粵菜館。醫院裡不少職工喜歡去那家店,邱景嶽是事先訂了包廂。他和季師益並不是同時到的,邱景嶽先到,看到幾個別科的同事,打了招呼就去了包廂。季師益說還要處理些事情,稍後就來。
邱景嶽經常吃的是湘菜,但想起以往季師益說過喜歡粵菜,估計他不一定愛吃辣的,就去了粵菜館。
他要了一壺鐵觀音,把桌上的兩副碗筷都沖洗之後,季師益來了。
“包廂啊,你真想對我做什麼?”季師益進來就笑。
“放心,你說不,我會停的。”
那個包廂是一張長方形的六人桌,一旁還有個小的茶几和沙發,季師益說這麼大桌子兩個人吃太空蕩了,邱景嶽就說那我們去沙發上吃飯吧。
於是他們就坐在沙發上吃,因為包廂有最低消費,他們於是要了許多酒,季師益提醒他還要開車,邱景嶽說沒關係,喝醉了就打車。然後說我這一年都沒怎麼喝酒,好不容易有開心事兒,讓我喝個痛快吧。
“什麼開心事兒?”季師益問。
邱景嶽說:“你答應我追求了。”
季師益就笑:“我還沒答應。”
喝到一半,邱景嶽興致上來,說讓服務員開卡拉OK,他想唱歌,季師益說饒了我吧。
邱景嶽說:“我唱得很不錯,你聽聽就知道了。”
季師益忍住笑唱了一段走調的:“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變。”
邱景嶽點點頭,說:“就是這樣,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主打歌?”
季師益又繼續用邱景嶽走過的調唱了幾句,邱景嶽連連點頭:“你唱得跟我一樣好了。”
然後季師益嚴肅地問:“景嶽,你聽不出來嗎?”
邱景嶽一臉茫然。
邱景嶽於是就唱了一首又一首,季師益一邊鼓掌一邊笑,邱景嶽笑著說:“謝謝,謝謝,今天很高興,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