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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的事兒,我的的勁頭兒就特別的大。當聽見掌櫃的叫我去學校去找懷玉後,我可是高興壞了,腳底下像生了風似的向南開跑去。
從東門往南開中學奔,有半頓飯的功夫就到了,進了學校大門一打聽,學校早就放學了,只有一些學生還在禮堂裡搞什麼活動,我就趕著朝禮堂走,離禮堂老遠就聽見有個女孩子慘叫聲,那聲兒還特別像是我們家懷玉的,我這心裡一緊,趕忙爬上窗戶望裡邊瞧,只見在那臺子上,懷玉被幾個男學生拖在地上,又是拿腳踹又是拿鞭子抽,懷玉疼的滿地打滾,叫聲一聲比一聲慘。我可是火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撩起腳丫子往禮堂大門裡跑。奔進了禮堂,衝著那幾個男學生大吼一聲:“住手!!這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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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第二章(2)
我跳上臺子,把那幾個男學生搡到一邊,又去攙扶懷玉:“懷玉,您快起來!這幾個王八蛋憑什麼這麼欺負您?!”
誰知道,懷玉一見了我,競“咯咯”的笑起來,接著,那幾個剛才還打她的男人也前仰後合的笑起來,等我鬧明白才知道,懷玉他們這是在排練文明戲吶,那幾個男學生演的是欺負中國人的日本兵,懷玉演一個被日本抓住的中國姑娘,這一下把我臊的呀,真是沒法子下臺。
懷玉問我到學校來幹什麼,嘿,敢情她把親外甥“洗三”的事忘得乾淨了,我一提醒,她才一拍腦門,罵自己該死。可是看見同學們都在臺上等著排戲呢,她犯了猶豫,說晚上要演戲,回不了家吃“洗三”的飯。我說掌櫃的一定要她回家,她就央求我說:“德寶哥,你就幫幫忙嘛。”
她還拉著我的胳膊晃了幾下,當時我心裡是麻酥酥的,好舒服,這才應了她。
到了家我向掌櫃的回了話,掌櫃的因為在忙活招呼賓客,只是皺著眉毛說了一句這丫頭越來越野了,就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開席之後,我才發現,客廳裡滿滿的坐齊了十大桌,為什麼是十桌呢,這是取十全十美的吉利。首桌是掌櫃的、陸雄飛陪著最有身份的男賓客坐的地方,老太太帶著家裡的女眷,趙如璋老婆和幾位有身份的女客就坐在第二桌上,連平日裡擺放在掌櫃的睡房裡的娃娃哥都搬到這桌邊來了,按照天津衛的規矩,每逢重大的喜慶節日,是要把娃娃哥請到飯桌上來的。
可是讓誰坐首桌掌櫃的就犯了大難了。按規矩,主桌上是我們掌櫃的和陸雄飛陪身份最高,輩份最大的客人,東北軍的金團長和英國人惠靈頓自然應當坐首桌,可是讓那個日本人小野坐在哪兒?明擺著的事,人家是代表日本駐屯軍司令來的,理應也坐上首桌,可是東北軍的金一戈能夠跟日本人小野往一隻菜碟裡伸筷子嗎?
見我們掌櫃的犯難,小白臉翻譯還特意對我們掌櫃的嘀咕了一句:“趙先生,小野先生可是香椎司令官貼身副官,吃飯可是應當上首桌的。”
掌櫃的看看金一戈,還是一勁兒嘬牙花子,就在這時,金一戈金團長拎起皮大衣就往外走,一邊還衝掌櫃的拱手道別:“趙掌櫃的,告辭!”
掌櫃的呆了,趕緊攔住他說:“哎,哎,您怎麼能走呢,這酒還沒喝呢。”
金一戈撇了小野一眼說:“掌櫃的,您今天這兒有貴客,我就不湊熱鬧了。
說著他就向外走去。
掌櫃的慌了,趕緊追上前攔住金一戈,小聲央求道:“金團長,您留步,留步,我知道,您不願意跟那個日本人坐一桌兒,可他是不請自來呀,咱也不能把他請出去呀……您……您就將就將就吧……
金一戈瞪圓了眼說:“什麼都能將就,就是對王八蛋的關東軍不能將就,三年前在關外皇姑屯,活活把我們張大帥炸死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啊!那個小野就是關東軍調來的,我能跟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操!”
說著,金一戈又朝外邊走去。
情急中,掌櫃的趕緊把洗玉叫過來:“洗玉,你都忙活什麼了?不是叫你安排客人們吃飯的事兒嗎?金團長今個兒要是走了,我可饒不了你!”
洗玉自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快走了幾步攔住金團長說:“金團長,您可真是,連杯酒都不喝一杯就要走呀?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金團長不得已停下腳,還沒等他說什麼,洗玉已經端了一杯酒遞到金團長面前說:“金團長,您就是真的要走,我也不好攔您,可怎麼也得把這杯酒喝了吧?”
金團長只好接過酒杯。
洗玉見金團長端住了酒杯,便放大了嗓門衝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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