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的‘寶’,‘寶’一割下來,立馬就裝在石灰盒裡,把血呀,水呀全吸乾淨,再泡在香油裡多少天,待油浸透了,再取出來……知道把‘寶’擱置在什麼地方嗎?”
我和掌櫃的當然還是搖頭。
劉寶勳說:“聽咱家給你們道來,那‘寶’就高高吊到一間專門設定的屋樑上頭,那叫‘高升’,就是說,把你的‘寶’吊上去,你就能從小太監當上大太監,當然,那就是個吉利話唄。那‘寶’決不能弄丟了,日後你果真升遷了,還得把那‘寶’取下來,交給上邊查驗,要是沒了那個‘寶’,你就甭想升遷了。再者呢,我們這些人到了入土的那天,也得把那‘寶’取下來,一塊兒擱進棺材裡邊,沒有那‘寶’,閻王爺都噁心你,就是轉世也得讓你去當個母騾子。”
聽到這兒,我“撲哧”樂產聲來。
掌櫃的撇了我一眼,我忙繃住笑。
劉寶勳說:“你還笑?我說的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初,馮玉祥把皇上從北京紫禁城裡邊攆出來,我們都如同喪家犬呀,屁滾尿流的跑出來,連那‘寶’都沒帶出來,往後蹬腿閉眼時,我淨著身子,怎麼去見閻王爺呀?”
掌櫃的跟著他嘆氣,又問:“總有個補救的法子吧?”
劉寶勳說:“有倒是有,就得花大把的銀子,去現買一個別人的頂替唄,我一個當奴才的,散碎銀子攢了點,可買個‘寶’不是個小數呀,再說了,上了年紀得有人伺候我吧,娶個媳婦,收個兒子,還不都是要銀子?”
我心說,嗬,繞了一大圈,感情是跟掌櫃的要銀子來了。
掌櫃的立馬就說:“只要您瞧得起我趙如圭,今後真有周轉不開的時候,您就跟我打個招呼!”
劉寶勳滿眼是淚,一勁兒衝掌櫃的的作揖,說:“我劉寶勳三生有幸,交了個好兄弟,日後定當報答!”
那天劉寶勳出門時,掌櫃的親自寫了張二百塊現大洋的銀票,塞進劉寶勳的兜裡,樂得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果然,掌櫃的沒白下功夫,才過去十幾天,劉寶勳就給掌櫃的送來一件好玩藝兒。那天他也是晚上進的門,手裡拎著個小包袱,他進了門就要酒喝,喝了幾盅便掏開啟那包袱,露出個錦盒來,掀開蓋,取出個黃緞子包來,說:“哥哥,瞧咱家給您捎什麼好玩藝兒來了。”
掌櫃的定著神看,我也抻長了脖子打量。
劉寶勳慢慢的打看那黃緞子,只見一件白玉雕成的獸樣玩藝兒在燈下閃著光亮露在眼前,他說:“哥哥對我這麼仁義,咱家不落忍呀,您不是屬龍的嗎,咱家就把這玉龍作個人情兒,給哥哥留個念興。”
掌櫃的捧起那玩藝兒在燈下左右打量。
劉寶勳問:“哥哥喜歡不?這可是去年正月十三,皇上過生日賞給咱家的。”
掌櫃的說:“自然是喜歡,可是您說的那個給字我可不敢當。”
劉寶勳現出生氣的模樣:“哎,看不起咱家怎麼著?”
掌櫃的說:“是皇上賞您的,您白白的給我,我怎麼落忍呀?除非您說出個賣字來,我這心裡頭就踏實了。”
劉寶勳順坡下驢:“得,得,恭敬不如從命,就算是賣您了,您隨便給幾兩銀子,夠我喝酒的就成。”
掌櫃的笑著說:“那我不虧心了?朋友是朋友,買賣是買賣,這玩藝兒我開個價兒,您也別說高,也別嫌底,如何。”
劉寶勳定了定神說:“哥哥仁義,自然不會虧待兄弟,您就看著辦吧。”
掌櫃的又打量一陣那玩藝兒,說:“這樣吧,現大洋一千塊,怎麼樣?”
劉寶勳笑說:“真值那麼多銀子?”
掌櫃的:“這玉器古董,沒個準價兒,您既然割愛拿到我這兒來,我不能三瓜倆棗的就讓您回去了。”
看模樣,劉寶勳沒料到那玩藝能賣那麼多銀子,點頭就算成交了,他託付掌櫃的把錢代他存在租界的銀行裡,什麼時候用銀子,就到這兒來取摺子,還叮囑給他保密。
掌櫃的一一的都應了。
劉寶勳走後,掌櫃的又取來放大鏡在燈下反反覆覆打量那玩藝,對我說:“小子,知道這玩藝兒有什麼講究嗎?”
掌櫃的平日裡只有一個人對著娃娃哥唸叨話兒時,叫它小子,而管我通常都叫我德寶的,當著親戚朋友、街坊鄰居時也叫我小子,那就是等於說,瞧,我趙如圭也有兒子。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叫兒子呢,因為那麼叫就嫌有些矯情,反透出了假來。再有,就是掌櫃的特別開心的時候也會叫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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