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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可要嘲笑你嘍!”他哄著她,笑著,也輕輕搖著她孤單的身子,任憑落寞供自己獨嘗。
而他懷中的葉盼融,也只能埋進自己的臉,不讓他看到她掩不住的絕望與悲哀。
不會了,不會再有別人了。她今生最需要的,也正是她要不起的。
但……只要一時一刻也好,就讓她偷取一些時光吧……
“倦了嗎?”他輕問,不免猜想她可能三天三夜地奔波,都未曾閤眼。
她不敢抬眼,只是點頭。
“到床上小眠一會吧!”他將她帶到床上。
“我回房——”她並不堅持。
“不,讓為師重溫照顧你的那段時光吧!”他為她蓋上暖被,眼中滿是回憶:“啊!還記得當時你甚至不及我的腰高哩!大火害得你不能睡,一睡又陷入惡夢,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抱著你睡,也被你踢咬得傷痕累累;一旦入睡,反而手腳全鎖在我身上,若拉開,會令你在睡夢中顫抖流淚不止……此刻,你已亭亭玉立了,也忘了是什麼時候你不再同我睡。”
握住她手,絮絮著共同的回憶,一開閘便停不了。
她記得的。十二歲那年,癸水初來,疼得冷汗直冒,又被源源不絕流出的血水嚇得無措!羞慚與恐懼使她哭鬧,並且無狀地踢打白煦,將他鎖在大門外承受冰雪加身,幾乎沒染上重病。爾後,他們不曾同榻而眠。白煦只慶幸地以為她已能忘掉家破人亡的夢魘,不再需要有溫暖的胸膛替她驅逐惡夢與恐懼,但她卻在那年明白自己已成為少女的事實。
共枕而眠的時光,不會再有了。
在他溫柔的守護下,她帶著自身的遺憾入眠……
“二哥!請你成全我!”
莽撞急切的語調,與一衝進來便下跪磕頭的身軀,著實令白煦訝然不已!
放下僕人端來的補藥,連忙扶起小弟:“快起來,有話好好說。如果二哥幫得上忙,必定全力相助。”葉盼融尚在內室沉睡呢!可別讓白濤的大嗓門擾醒了才好。
但白濤死不起身,非要得到原諒與成全不可:“不,我不起來,我罪該萬死!可是我仍厚著臉皮希望二哥先答應了,我才會起身。”
如果他不能得到全宅最善良,且最受寵的二哥支援,那麼他與連麗秋的未來,怕是會被當成姦夫淫婦,活活給打死了。
“濤兒,起來吧!除了天地父母之外,不該輕易向任何人曲膝。”伸出兩指,輕易將白濤碩大的身體提坐在椅子上。他不理會白濤不可思議的表情,再問了一次:“到底是什麼事呢?”
白濤畢竟莽直,不再思索二哥何來“神力”將他提起,便要道明來意;但羞慚使得他吞吞吐吐,無法立即匯出重點:“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但是感情的事本是不由人的,何況你一直沒有回家……我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情不自禁。真的,一開始我非常良心不安,但卻又無法自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白煦深思著小弟如此吞吐的來由,不免浮出幾點可能性;而,歸列為需要他原諒的情感事件,只有——連麗秋?
“你戀慕連姑娘,是嗎?”依連麗秋一心想與他成親的情況來猜,小弟應是單相思了。
“不!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我們已有三年感情了!”白濤駁斥著:“我們一直在苦惱要怎麼向你開口,麗秋只會叫我忍耐,等最好的時機,她會向你開口,但我知道她沒那個膽!
再不說,你們就要成親了。二哥,請你原諒我們、成全我們!我也只敢來對你說。倘若爹與大娘、大哥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你怎麼這般糊塗!”或許白濤與連麗秋的戀情對他而言是好訊息,但白煦一心想到的是日後他們會被世人所鄙棄的情景。儘管家人皆成全了他們,但成全不代表原諒或接受。“通姦”、“逆倫”的罪名,會壓在他們身上直至千秋萬世。
才二十一歲的白濤,並無遠行的勇氣,相信連麗秋更無吃苦的打算;於是他們希望得到原諒,並且依然過著原本輕鬆寬裕的生活,何等的淺見無知啊!
思及此,白煦面孔沉凝,比起委婉拒絕連麗秋更令他擔心的是——他們將自己逼入絕境而不自知。他知道他不會娶連麗秋,但……並不感恩上天給了他絕佳的退婚藉口。
白極大小,沒見過世面,又不懂人情世故,可以原諒。唉!可又哪裡捨得責備連麗秋有這種行為呢?初戀情人一去不返,有個未婚夫也只是掛名,鎮日守在深閨,擔憂著無名無分無依地孤老一生,一旦有機會擺脫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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