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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就算我有意把嫁妝給你,我那孃家人又豈是肯罷休的?你想要嫁妝,就該悄悄兒地來找我,卻大張旗鼓地上門去鬧,我應了你才怪”
孔氏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再加上羅依是專程送銀子來的,就不吱聲了。但撿起那銀子,拿在手裡一掂,就又嚷嚷起來:“這銀子頂多五六兩,你那些嫁妝,就值這個價錢?”
羅依很是佩服她掂錢的功夫,道:“就只有六兩,我才剛從當鋪出來,不信你隨我去問。”
孔氏當真袖了那錢,隨她去了。但結果顯而易見,掌櫃的和夥計們口徑一致,講的同羅依一樣。孔氏沒轍,只得把羅依罵了一通,怪她行事沒經驗,讓人給騙了,又怪她去當嫁妝前,怎麼不先來同她商量商量。
羅依裝可憐道:“我哪裡敢來,就是當嫁妝,都是偷偷去的,這會兒回去,只怕還有好一頓責問等著我呢。”
孔氏立時就幸災樂禍起來,催她快快歸家。
羅依暗罵一聲,假意作了哭喪臉,回身歸去。但才走到裁縫店門口,就見裡面站著好幾個人,相互之間劍拔弩張,好似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一般。而在他們旁邊,還立著個穿黃色褙子,頭插大紅花的婦人,恰似個媒婆打扮。這是怎麼回事?羅依愣了一愣,沒急著進去,而是悄悄躲到了門邊。
第二十九章 提親
屋內正怒目相視的那幾個人,分成兩撥,一撥以韓長清為首,再加上羅成、羅維、羅裳和小小的羅長吉;而另一邊卻只有沈思孝孤零零一個人。不過從表情上來看,沈思孝似乎更為憤怒一些,簡直到了瞋目裂眥的地步。
怎麼,難道他不同意和離?是了,那封離書是孔氏代簽的,他還真有可能不願意放她走,畢竟連房都沒有圓過,作為男人,怎能甘心?羅依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想溜走,但卻聽見屋內的韓長清說道:“沈思孝,我剛才說的句句屬實,阿依確是與你和離了,你要是不信,等阿依回來,把離書拿給你看,就甚麼都明白了。”
沈思孝大聲嘶吼,揮著拳頭朝他撲去:“我不信,我不信,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原來沈思孝根本就不知情?孔氏沒把和離的事告訴他?羅依有些驚訝。若是這樣,那這事兒非得跟他當面說清楚不可,畢竟他才是當事人。
離書羅依隨身帶著,當即掏出來,走進門去,對沈思孝道:“韓長清說得沒錯,我而今的確已經不是你沈家婦,離書就在這裡,你拿去好好看清楚。”
沈思孝震驚非常,滿臉的不相信,但待他把離書接過去看過一遍後,那滿面的不相信就化作了層層悲痛,抬頭直指羅依,怒問:“難道我待你還不好麼?你居然要和離?”
聽這意思,難道他待她很好?這下輪到羅依詫異了,這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這樣的話都居然講得出來,而且還講得如此義憤填膺。
韓長清不待羅依作答,搶先一步奪下離書,伸手將沈思孝一推:“事實你已明瞭,還不趕緊走,賴在羅家算甚麼事。”
沈思孝直直地盯住羅依不放,一字一句地問:“你果真已同我和離了?”
羅依淡然答道:“離書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剛才已經看見了。而且這東西已經在官府備過案了,不是我能杜撰出來的。”
沈思孝牙關緊咬,太陽穴兩側青筋迸爆,羅依頭一回發現,他面板還是挺白的,有一種近乎病態的白皙,可惜這一張白淨面孔,配上這副極怒表情,生生多出三分恐怖來。
“備,案,了?”沈思孝憤怒到極點,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出來。
羅依卻仍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語氣,不見一絲波瀾:“千真萬確。如果你不服氣,儘管去告你母親,讓縣老爺撤銷檔案。”
她昨日去官府備案時,瞭解到一些情況,這離書只要備過案,就再不能更改,若你執意要撤銷,那就只能狀告那代簽離書的孔氏。而身為子女,膽敢狀告父母,乃是大不孝,一般人根本不敢這樣做,更何況是大孝子沈思孝,所以羅依才這般鎮定。
然而沈思孝卻突然笑起來:“你恐怕不知道,現任縣官聶大人,乃是我昔日同窗,他曾與我同桌唸書達三年之久,後來才搬到別處去的,我這就去縣衙,請他幫忙,把那備案給抹了去,你給我等著。”
不論古今,中國都是個人情與關係的社會,任何規則都並非無堅不摧,只看你人情厚薄,關係強弱。所以他想要走後門,悄悄兒地撤銷備案,也並非不可能的事。羅依想到這裡,不免心生忐忑。
韓長清顯然想的和她一樣,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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