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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聽話,孔氏大感欣慰,母子倆相攜回家去了。
羅久安看著孔氏母子離去,終於鬆了口氣,上前感謝範景明。
範景明擺手道:“我如今租住您家,一樣怕她前來鬧事,若是她以後還來,您交與我來應付便是。”
羅久安不好意思地道:“都是家醜,讓你見笑。”
範景明奇道:“那是您家親戚?”
羅久安一愣,隨即緩緩搖頭。
範景明笑道:“既然不是親戚,那算甚麼家醜。”
羅久安又是一愣,隨即想通,再次謝過範景明,招呼眾人進屋去了。
羅依心裡有事,落在了最後面。韓長清馬上過來問她,她卻只是搖頭,道:“你趕緊回家去罷,明日還要做事呢。”
韓長清很不想走,但一想到羅依已然和離,他明天的確還有緊要事要辦,於是只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範景明踱著步子,也落在了後面,竟同羅依一樣滿面擔憂:“羅大娘子,你可別誤了我的工期,若是有甚麼難處,不妨說出來聽聽,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說不準我能幫到你也不一定。”
原來他擔心那三件新衣裳,真是孝心可嘉。羅依笑道:“你放心,那衣裳差不多已經完工了,明日便能交貨。”
範景明展顏一笑:“如此便好。”
也許是在陌生人面前,更容易敞開心扉,羅依同他並肩走著,竟把許諾孔氏嫁妝的事說了出來,又問他道:“依範公子看,這嫁妝,我是給,還是不給呢?”
範景明道:“有道是寧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若你不把嫁妝給她,她日夜上門吵鬧,你們家如何開門做生意?更何況,你是答應過她的,雖然此人品性令人不齒,但倘若你失信於她,那同她又有甚麼分別呢?別人的齷齪,不能成為你變質的理由。”
他這錢一段話,同羅依心裡想的一樣,而後一段話,卻是猶如一道明光,使得羅依恰似突然參透佛法的人一般,心境豁然開朗。她斂衣鄭重去謝範景明,範景明卻是一笑:“若要讓所恨的人寢食難安,只管過得比她好就是了,保管她會後悔。”說完,負手朝後院去了。
他說這話時,雖然面向羅依,但羅依卻總覺得他的目光並未停留在她臉上,那種感覺就好像……與其說他是在講給她聽,還不如說他是講給他自己聽的。難不成他也有自己所恨的人?不過這也不奇怪,他身為富家公子,卻委身於羅家裁縫店,這本身就很不尋常,所以有些故事在身,實屬正常。
打聽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過羅依而今前程未定,瑣事雜多,哪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因此也不過在腦中想了一想,就丟了開去。
第二日,羅依起了個早,問過高氏的意見後,便請來當鋪的活計幫忙,把四箱嫁妝都搬去當鋪,當了個死當,共得二十兩紋銀。她之所以要把嫁妝當掉,是因為挑著箱籠去沈家,實在太過打眼,而且也無法跟羅家人交代,更沒法圓她自己昨晚的話。
以她對這個時代物價的瞭解,這二十兩紋銀,相當於穿越前的一萬兩千塊人民幣了,舊物尚且當了這個價錢,可想而知,當初羅家嫁女,是非常捨得的。
懷揣著這二十兩銀子,羅依十分地捨不得,雖說自己一生的幸福,不能同這幾塊銀子相提並論,可一想到就要把它們雙手奉給仇人一般的孔氏,心裡就一陣一陣地痛。
是做個君子,還是做個小人?是保持高尚的德行,還是睚眥必報,不擇手段?羅依猶豫再三,決定折中一下,取中間路線——將那銀子的三分之一贈與孔氏,賭住她的口;另外三分之二自己留下,以解燃眉之急。
看來她到底還是做不了聖人哪,不知那範景明知道後,會不會失望?羅依心中卻有著小小的雀躍,迅速轉頭,買了些新鮮果子,拎去先前當嫁妝的當鋪,送與掌櫃和夥計們吃,再三拜託他們,待會兒若有人來問那嫁妝的價錢,就說她只當了六兩銀子。
夥計們且不論,那掌櫃的從業多年,這種事見得多了,舉手之勞而已,點點頭就答應下來。羅依便就地借秤,稱出六兩銀子塞進袖子裡,去沈家尋孔氏。
孔氏正在家換衣裳,準備穿戴整齊,就去羅家接著鬧,忽見羅依出現在門口,頓時化身下山猛虎,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羅依側身一躲,大聲道:“你就不問問我為甚麼來?”
孔氏氣呼呼地道:“我管你為甚麼來,趕緊把嫁妝還我”
羅依取出六兩銀子,丟到她面前,道:“我看你平日裡欺負我時,腦子靈光得很,怎麼昨日卻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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