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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覺大師聞言,雙眼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陰霾,他笑著伸出右手,試圖去觸碰朱晨桓手中的紅纓槍,可卻被朱晨桓閃身躲過,讓慧覺摸了個空。
“大師,奪人物品該不是利貞寺佛家堅持的佛心吧?”朱晨桓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下慧覺未說什麼,他身後的四個利貞寺和尚卻勃然大怒。
“你說什麼呢?”
“侮辱我佛,該死!”
“師叔,此人實在是無禮,還請師叔允許我等將其捉拿,帶回寺中交給戒律院處置。”
幾名身披青色袈裟的和尚一臉怒容的看著朱晨桓,他們手中拿著降魔棍,全身元氣翻滾,四人兩前兩後,隱約形成一個仿若棍陣的把式,四人元氣相互補充,棍棒所指,竟然氣湧雲翻。
“哦?被我不小心說中了,氣急敗壞,要來傷害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信佛者?”朱晨桓聲音也不小,恰巧傳出小院,在整個寧王府中迴盪片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下子,寧王府中眾多世家大族子弟眼中的震驚之色愈加明顯。
雖然一些家世較好的子弟對這種傳音功夫並不感到陌生,他們家裡的很多供奉或者走狗也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本事,唯一讓他們感到心驚的,是這傳音功夫的發出者是太子殿下,是之前謠傳又傻又不能修仙修佛的廢物太子殿下!
這代表什麼?只要是有著些許城府的豪門大閥子弟,全都能猜出一二來。
太子殿下不是傳言中的那般,而且再結合上一次寧王府論佛會的事情,還有剛剛關於太子殿下一拳殺人的傳言,一些敏感的人已經能夠感到風雨欲來,一種隱藏在水底的東西即將要浮出水面。
“你……你胡說八道!”
“沒錯,是你侮辱我佛門在先,我們”
幾個和尚異常憤怒,他們呲牙咧嘴的瞪著朱晨桓,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可他們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臉淡然的慧覺打斷。
“阿彌陀佛,太子殿下似乎對貧僧有著誤解?無妨,正所謂佛渡有緣人,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對於犯了錯卻肯回頭的人,我佛總是充滿著慈悲的。”
朱晨桓挺意外的看著慧覺,他聽到慧覺的話後,歪了歪頭看向身後一身寒酸的落魄和尚濟癲,問道:“你們佛家就這樣不講理?”
濟癲聞言,連眼皮都懶得睜開一下,只是扣了扣鼻孔,然後伸手將鼻屎彈飛,道:“我所信奉的佛是講理的。”
“哦?難道佛還分兩種?有趣,這個當真有趣,本太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朱晨桓眼中玩味的意味越來越明顯,而那個一直淡然的利貞寺高僧慧覺聽到濟癲的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穿著破舊,頭戴破帽的落魄和尚,他雙手合十,想了想,慈悲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不假,可那是對心懷敬意,心懷善念的信眾。這位施主身貧不算什麼,可是以佛裝披身,以破舊袈裟蓋身,去偽裝我佛中人騙吃騙喝,又口出狂言,汙衊我佛,實在是不該。”
“啊?”
濟癲還在那裡彈著鼻屎呢,可彈著彈著,就聽到了慧覺的話,讓他身體瞬間一頓,整個人突然蒙在了當場。
便是天山童爺都噴出了一口水,更別說正在那裡笑的眼淚都出來的朱晨桓。
朱晨桓抱著紅纓長槍,一邊笑一邊指著仍在原地發懵的濟癲,笑道:“大師,我之前就提醒過你,說讓你哪怕洗個澡再來也好,可你卻說天地來淨身,不到天下瓢潑大雨時,堅決不淨身。現在好了吧?人家都懷疑你的和尚身份了,反正你又吃肉又喝酒,破了無數的戒了,要不乾脆借這個臺階還俗得了,還當什麼和尚。”
濟癲沒好氣的白了朱晨桓一眼,他深吸一口氣,走到一身佛裝的慧覺面前,雙手合十,想了想,又收回一手,另一隻手直接指向了慧覺的鼻子,怒火中天,道:“你丫的哪個眼睛看本僧不是和尚了啊?還裝?我裝你大爺啊裝!”
“啊?”這下輪到朱晨桓和天山童爺有些傻眼了。
而那慧覺,更是有些發懵,他到達現在的地位,誰敢指著鼻子罵街?便是這地位超然的太子殿下都只能陰陽怪氣的暗諷幾句,可你竟然敢罵街?
“佛說”
“佛說個屁佛說,你告訴本僧,本僧哪裡不像和尚了?啊?”濟癲絲毫不給慧覺大師的面子,指著鼻子罵完一句又是一句。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呢,更別說是幾十年都沒有受到如此待遇的慧覺了,只見慧覺也不雙手合十裝活佛了,他一巴掌拍飛濟癲指著自己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