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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朱晨桓離開篝火,來到了陸擎天的休息之處,進入臨時搭建的營帳中,陸擎天正與自己對弈,紅鸞則是在給小兔子皓月擦拭著身體,一天的漫漫黃沙,小兔子皓月毛髮上沾染了不少灰塵,使它少了一絲空靈之意,多了一絲人間煙火。
陸擎天聽到聲響,卻沒有抬頭,只是輕聲說道:“聽聞殿下棋藝高絕,不如與老夫對弈一局?”
朱晨桓瞥了一眼陸擎天自己對弈的棋局,然後直接搖頭道:“我要是去欺負老爹還成,跟你這一州國手下棋,除了找虐外沒有第二個結果。”
陸擎天哈哈笑了一聲,然後才抬起頭看向朱晨桓,道:“殿下找我有事?”
“陸叔叔可別說猜不出來我是為何而來?”
陸擎天又是一笑,只見他繼續低下頭和自己對弈,手持黑棋落在天明之位,手持白棋落於未央之處,黑棋白棋都是兇猛萬分,處處殺機,卻又步步為營。
“今天未讓殿下出手,是因為有些事還沒有確定,不過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殿下可趁夜色追尋而去,相信會有收穫。”
聽聞陸擎天的話,朱晨桓撇了撇嘴,這些個近智若妖的傢伙們,一個個狡猾的比老狐狸還要老狐狸的,明明一句話能夠解決的事情,卻總要弄得神神叨叨。
他轉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外走去,只是還未出得營帳,皓月便直接從紅鸞身上奔襲而出,又一次跳到了朱晨桓的腦袋上,然後換了個姿勢,竟然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朱晨桓對把自己腦袋當成窩的小兔子也真是無奈極了,他求助性的看向紅鸞,卻見紅鸞只是掩嘴偷笑,無奈之下,只好一把將皓月抓了下來,抱在懷中,皓月唧唧反抗,朱晨桓怒目以示,兩者僵持了幾個呼吸後,最後還是皓月敗下陣來,只是低聲又唧唧了一下,便縮了腦袋,在朱晨桓懷中重新閉上雙眼。
朱晨桓無奈一嘆,抱著皓月走出營帳,和守夜的鏢師們說一聲要去解手,遠離營地後,見四周無人,元氣浩然盪開,趁著夜色如孤狼穿行,一瞬十里,很快便在二十里外的一處溝壑位置停了下來。
溝壑中同樣是一處營地,只是這處營地沒有營帳那種講究之物,除了馬匹篝火外,便連個棉被也都沒有。朱晨桓眯眼一瞄,便發現營地裡的那些人就是今天黃昏之時想要劫鏢的那群匪寇。
一場惡戰下來,匪寇們也是面有疲容,一想到自己三百多號人被一百多號人給殺退了,心裡的惡氣就怎麼也吐不出去。
中央最大的篝火旁,這群匪寇的幾個當家圍火而坐。
臉上有刀疤,一身橫肉的二當家將手中酒碗狠狠扔到地上,怒道:“大當家,獨眼竟然死在了那群人的手中,這個仇不共戴天,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我必須要把那群傢伙碎屍萬段,以告慰獨眼的在天之靈。”
其他人聞言,也是紛紛附和,對他們在刀口上舔血的匪寇而言,錢財不是必須的,兄弟才是必須的,如果沒有義字支撐的兄弟們支援,自己便是再有本事,也說不得會死在其他人的亂刀之下了。所以有兄弟死了,不去報仇,不去報復,便很容易讓其他弟兄們心生不滿,到時候擰成一股勁的心一散,在這茫茫大漠中,便也沒了壯大的基礎了。
書生模樣的大當家心思要比其他人機敏的多,他也曾苦讀詩書十餘載,希望有朝一日考取功名飛黃騰達,後來因為故意殺人被官府通緝,這才來到大漠中靠著智慧謀求一份活下去的生計,期間因為自己長相白嫩被多個寨子的當家當成禁…臠而虐待過,這些他都忍了下去,靠著自己的皮囊學了一身本事,而後便是殘忍的將原本寨子裡的當家凌遲而死,後來又在一個神秘人幫助下,陸續吞併了其他寨子,殺了那些曾經侵犯過自己身體的畜生,這才有自己當今的地位。
他對人心的揣摩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見到一人表情便能猜出七分想法來,這才讓他一個文弱的書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匪寇窩裡如魚得水,所以見到眾人的表現,心中冷笑之餘,臉上卻也滿是憤懣,道:“諸位兄弟的痛心,我如何不知?獨眼與我一起出生入死,便是我的親哥哥都沒有他那般親,今日他慘死沙場,就算大家都不出馬,我一人赴死也要為他報仇雪恨!可敵人的強大大家也都知曉,我不僅僅只有獨眼一個兄弟,更有大家這二百多個弟兄們啊,如果為了給獨眼一人盲目報仇,再讓兩百多個兄弟身陷險境,那我便是死也不足以彌補自己的錯過!“
書生模樣的大當家說著說著憤怒的淚水就流了出來,他以手掩面,給眾人的感覺是在擦著眼淚,可實際上他的嘴角,卻是翹起的,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