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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的人才能把那些俗世間的牽絆看得清楚,那些事情因為與她無關,因為她不能體會,所以才覺得放下的輕鬆,現在真正遇上了,她才明白這一切都不簡單。
黃少少或許沒有愛上過若納,可是她至少在這相處之間,曾經為了這個傻傻的男人有過一絲心動。
過去的回憶如狂風捲來,她隨著這陣風被帶回了第一次見到若納的時候,那也是她莫名來到西雲國的第一天,在那個有著泥水的洞穴,若納盛氣凌人地拿著一把長劍抵著她的脖子質問,那劃下的傷口已經癒合,留著的疤卻還未完全淡去,但始作俑者卻已然不在。
一腳深,一腳淺,緩緩走著,記憶接著來到了鬧出大笑話的那天,這就不是她的不對了,有誰會一拍掌把門打垮的呢?也只有若納這個天兵吧。可是,之後的一切,跟這天到底有多少關聯?若納是真的喜歡自己嗎?還是因為那天看到了什麼,才決定要負這個責任,縱然他什麼也不可能見到。
黃少少邊想邊笑,一面笑一面又有淚水滴落在桌上,夾雜在淚水裡的愛恨又沾染到了畫作上,深深淺淺暈出一個個不同大小的圈。
她到底給若納添了多少麻煩?越想越是內疚,在她的回憶之中,竟是真找不出半點對若納好的地方,他嘴上雖然動不動就要嫌個兩口,也少說什麼好聽話,卻總是包容她所有的荒唐蠻橫,她用著現代人的角度跟脾氣,在這陌生的西雲國裡橫衝直撞,要不是若納,她怎能好好的待到現在?
往事一幕幕清晰地浮現,她渾然??不覺自己站在畫室中已經好長時間,直到燈裡的油快燃盡了,火光搖曳閃過了她本就刺痛的雙眼,她才回過神來,一低頭,畫的邊緣已被淚水浸溼。
怕把畫全哭溼了,她趕快將畫拿起,默默將其擺放到畫室旁邊最醒目的位置,將若納與自己的畫作並行一起,成了一新卷。
對著畫,她握緊了拳頭,暗暗在心裡說,若納啊若納,我黃少少欠你的太多,你放心吧,我不欠人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母親,我會替你報仇血恨,我會把西雲國喪失的所有一切,全部為你收回。
提到報仇血恨時,黃少少牙關咬得緊緊,雙手指甲深深崁進掌心皮肉裡。
說完這些,離去前她又幾番捨不得頻頻回首,凝視著那畫裡的傻子許久,百感交集。
一踏出門,屋外竟然下著傾盆大雨,雨聲磅礡,自己卻出神的半分也沒聽見,還覺周遭是安寧無聲,也不知道這雨已經下了多久。她站在長廊的屋簷下看著雨勢,突然放心不下畫室裡的畫作,櫃子靠窗邊,這雨那麼大,萬一打穿了窗,毀了畫該怎麼辦才好?轉頭要走回畫室,卻發現畫室的油燈燃盡已經滅了,又恢復到暗濛濛的一片,她站在大雨以及黑暗的交界,唯一明亮的只剩下長廊掛著的油燈。
畫室中處在黑暗裡的若納應該是不怕的吧?還有自己那古怪的樣貌在旁邊陪伴,可是在地底下,閉上了眼睛的若納,又有誰陪著他呢?他是否已經在另一個世界與父親重逢?
一切滅熄了,報仇的火勢,卻在黃少少心中更加蔓延開來。
(七十九)無藥可救
已經坐在竹姿身邊一個晚上,黃少少還是看不出竹姿的問題出在哪裡,她的心跳呼吸都跟常人無異,也沒有發燒什麼的,躺在床上,看起來就只是個沉睡中的美人兒,但就像童話裡的公主一樣,怎麼也喊不醒。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塊擦拭過印泥的手巾,那紅豔豔的色彩,美的怵目,可是到底實際上是什麼,黃少少不知道成分,也沒有辦法處理。更何況現在她手邊已經沒有藥了,就算給了她方法,她也未必能夠找的到合適的東西取代。
藍柔在一旁輕輕搖著畫扇,怕竹姿熱著,她看黃少少始終不言不語,心中雖緊張也不敢立即追問,畢竟才剛經歷過一場死別,現在黃少少能夠平靜地坐在這裡,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
一夜過去,恍恍然隔日的陽光再次升起,兩人竟是一夜未眠,怕是紫軒也沒睡,打理著若納的後事,一路慌慌忙忙奔走著。
當早晨的陽光灑進屋內時,宮女端來了茶水,苦澀略濃的熟茶滑入喉間,原本稍有倦意的精神又清靈了一下。她起身走到了床旁的梳妝檯邊,攬鏡照著自己的臉,發現才是一夜,竟然憔悴的比她過去熬大夜班還要厲害,重重的兩個黑眼圈拖著,眼睛腫出了兩個大泡。
用捧來的水好好洗了臉,她用力往自己的手臂捏去,要自己再清醒一些。
“公主現在的情形,還是不明嗎?”藍柔挨著床坐下來,她檢視著竹姿的面容,往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