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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那些因為文字而跟我相遇的人,謝謝那些開放在心裡的名字,謝謝土土,謝謝我的家人,謝謝每一天的生活。
謝謝這樣的相遇。
作妖
老早以前聽那些出過國的人回來說,人家國外什麼冰箱彩電用幾年就往外一扔,能用也不要了,換新的。當時那叫羨慕,心想要離得近我就去撿了。我小時候那會兒一個九寸黑白電視還引一樓人上我們家來看呢,晚上困了也不能睡覺,因為觀眾還沒要走的意思。斗轉星移,咱現在不也央求著收破爛的把老電腦、舊冰箱什麼的收走嗎,只要能給扛走,別在家裡礙眼,我給你點兒運費都行。忽然之間,咱也跟當年老外賽的了。據說北京的計程車司機都會英語對話了,還真夠國際化的,我都不會說外語。
現在想想,當年全中國人民最親密的夥伴——腳踏車如今都改樣了。要麼小輪,要麼電動,不像以前要麼永久,要麼飛鴿。以前的人對腳踏車比對汽車還在意,我經常週末端盆水下樓,拿塊破布猛擦坐騎,瓦圈車條全擦得鋥亮,到處膏油。那會兒馬路邊淨是修車的,家家戶戶也備著東西,我自己還補過車胎,一把改錐、一盆水、一罐膠,手藝不比街上的師傅差。當年腳踏車對人太重要了,這是主要的交通工具,騎一兩個小時的路根本不算回事。有的人騎車能不扶把,還有的一輛車上馱好幾個人,連車把都佔了,腳踏車有時候也是娛樂工具。那會兒學校里人與人要有了恩怨也經常發洩在腳踏車上,路上撒點兒玻璃碴子,拔個氣門芯兒,扎個車胎什麼的經常發生,反正修車攤上生意不斷。
與時俱進到家家都有小汽車了,可油價一個勁兒地漲,我們也在為跟國際接軌的好日子付出代價。不敢大折騰的人就只能在自己的小天地裡作妖,你看,他們——
婦產科歷險記
阿綠臨產,但她始終意志堅定要自己生,跟個女中豪傑似的,在陣痛中攥著小拳頭喊“加油!加油!”那聲音大的,隔壁一位陪床探頭進來,以為病房發電視播足球賽了呢。事實往往是殘酷的,大夫明著告阿綠,你自己甭想生,因為臍帶在孩子脖子上繞好幾圈了,只能剖腹產,阿綠立刻想到了那些鯽魚,她曾經就是那麼一刀下去取魚子的。阿綠及時調整了心態,向鄉親們揮著手,光著被推手術室裡了。
在她迎接新生命的時候,阿綠所在的病房出了點兒小插曲。病房裡有八張床,大部分人都在安靜地守著自己的親人,住進這兒,甭管是生孩子還是治婦科病,全是大手術。大家該打盹打盹,該竊竊私語就交頭接耳,沒大動的。可有一床不行,兩口子開始小聲說話,後來急了,在病房裡比嗓門兒,大家屏住呼吸仔細一聽,敢情是男的說女的比他喝酒喝得多,女的不幹,非說男的比她喝得多,倆人在那兒就跟白話“板凳沒有扁擔長,扁擔沒有板凳寬”似的,雖然邏輯關係簡單,但說起來繞嘴,倆人很快急眼,全是火暴脾氣。病房裡的人還沒看明白,一男一女已經開始滿屋飛飯盒茶杯,躺著的女人為了更好瞄準,從病床上快站起來了,而她男人呢,腦門子已經見血了。
男家屬們用身體掩護著自己的女人,雖然沒有見義勇為自己上去堵槍眼的,但都喊大夫了。他們的露著下半身的女人們,各自抱著被子,有的還拎著尿袋集體擠在牆角的三張床上,遠離倆打把勢的。婦產科大夫全是女的,沒見過這陣勢,拉也拉不開,腦子快的打了110。這時候,我們尚有一絲知覺的阿綠帶著鄉親們的牽掛回來了,她很興奮,告他男人開刀的時候一點兒沒害怕。當鄉親們連搬帶拽把她搭上病床,怎麼那麼寸,正有一茶杯帶著風聲打阿綠臉上飛過,啪一下掉地上碎了,阿綠驚魂未定,伸脖子正看見腦門冒血的男陪床,咣噹一下,人暈過去了!她男人這通搖啊,都快把肩膀晃悠脫臼了,心想手術刀都挺過來了怎麼還怕這個?大夫來了一量血壓,好麼,低壓都快沒了。馬上,光著身子的阿綠又被鄉親們運上車拉出去搶救。而此時,警察來了,把那倆人帶走了。
轉天,大家剛緩過神兒,打架的兩口子挎著就進來了。女的脫鞋上床。午後,男的給女的削蘋果,女的邊吃,邊伸出腳丫子撫摩她男人的臉,並笑著說:“哎呀,我怎麼那麼愛你呢。”阿綠說,她那會兒都想死去。
手術後,排完氣才能吃東西,但阿綠的腸子特老實,怎麼揉都不帶動的,所以尚且不能進餐。她不吃,別人不能不吃。每到飯口,阿綠鼻子格外靈敏,對她男人說:“你也買只燒*,我不吃,舔幾下就行。”她男人很仗義:“我吃完回來,你別惦記了,等幾天你就能吃了。”
一天後,對面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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