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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對著桃樹在哭泣的周深,一個陌生的周深。
他看到安爭走過來的時候,臉上和眼睛裡還都是淚水。安爭在想,或許是因為自己破壞了周深心目之中的那種完美世界,所以他才會哭泣?
周深手裡端著一杯酒,緩緩的灑在地上,然後他跪下來,鄭重的磕了幾個頭:“諸位,走好。”
他磕過頭之後站起來,轉身看向安爭。
“我一直以為,將來殺我的一定會是他。直到有一天,我聽說他死了。雖然只和他有過短短几天的接觸,但是我相信我們是同一類人。我知道我一定會和他成為朋友,甚至兄弟。因為我們有著一樣的理想,和一樣的認知。直到他死之後我才恍然大悟,這個世界是容不得我們這樣的人的。”
他看著安爭的眼睛:“很像,真的很像。。。。。。”
周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安爭面前就那麼坦然的坐了下來,他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來一壺酒,一仰脖灌了一大口。酒水順著他的下巴和脖子往下淌,很快就打溼了他的衣服。
他喝了酒,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呼吸。”
他看著安爭,然後笑了笑,那是安爭無法理解的笑容。
“問你一個問題。”
周深低著頭看著手裡的酒壺,眼睛裡最後一滴眼淚落下,恰好是滴在酒壺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你可知道,剛才我為什麼要轉身走進這個院子,為什麼要下令所有人都不準離開,必須將你殺死?”
安爭沒有回答。
周深道:“難道我不知道,憑他們是殺不了你的?這些年我下令不準安古城外的修行者定居於此,也不允許安古城出現任何修行宗門,這城裡所有的修行者都在我這,都是我的手下,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他們都該死。”
他抬起頭:“謝謝。。。。。。現在你就差一個人還沒殺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先生再見
“你想死?”
安爭問。
周深點了點頭,眼淚流盡之後他的臉色異乎尋常的平靜。他抬起頭看了安爭一眼,然後低著頭繼續喝酒:“若是我不想死,現在應該正在拼死拼活的和你打。以我的實力,想殺你雖然不能說易如反掌,但是你若是想殺我,應該還比較艱難。”
安爭:“你為什麼想死?”
周深:“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你的目的不就是殺我為那些邊疆餓死的百姓報仇嗎?多簡單,我就坐在這,我也不會還手,你儘管來殺就是了。我死之後,這地方用不了多久也會毀掉吧。那些行屍走肉一樣的老百姓也許幾年之後就會變成和你見過的那些邊民一模一樣。”
安爭站在周深對面:“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周深:“你瞭解以前的我?不不不。。。。。。除了那個人之外沒有人瞭解以前的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瞭解。我記得他離開之前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你性子偏執,可能會出問題。”
周深苦笑:“我當時並不在意,也不覺得他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內心。但凡做大事的,那個不偏執?若是沒有偏執之心,誰能成功?”
安爭不記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了,也許當時只是一句笑談。
周深繼續說道:“我想死,很早之前就想死了。我知道自己走偏了,但是我醒悟的太晚。當你看到那些手下對你充滿了信任的眼神,看著他們忠心耿耿的做著你交代下去的惡事而絲毫也不懷疑的時候,你就沒辦法死。我想過先把他們都殺了,然後我自殺。可是每一次我動念的時候,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我就下不了手。所以你剛才殺進來的時候我就做出了選擇,若是需要一個人終結,最好不是我自己,隨便一個人都行。恰好你來了,那麼就是你吧。”
安爭:“明知道錯了,卻還給自己這麼多借口。”
周深:“哪裡有什麼藉口?你有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嗎?看樣子你這樣的人就算沒有這樣的手下,也應該有這樣的朋友,對你的任何選擇都不會懷疑,會無條件的支援。他們拼了命的去做你吩咐他們去做的事,當他們已經完成之後你告訴他們你錯了?”
他將酒壺裡的酒喝光:“我做不出來。”
他仰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我記得那一年,我意氣風發。他問我,理想是什麼。我說,做天下一個將地方治理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城主。天下人念及安古城,都心生嚮往。”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