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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猜到了什麼。但那事實太過令人痛苦,他不忍繼續想下去,只拂了拂衣袖,沉聲下令,“翻遍韓王府,務必要找到她。”
他轉身快步衝到顏箏這幾日住的屋中,見那些華服美衣都在衣櫃之中,放得整整齊齊,珠釵首飾一件也不曾少,只除了碧落親手給她縫製的那件新衣。其他的物件俱在。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轉而回去自己屋中。果然…。。。這些日子來不論再忙也要每日都抽出時間做的弓箭,已經不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那個還未完工的箭筒裡,三支完成了的羽箭消失無蹤。
全福小心翼翼地遞上個紙頭,上面寫著,“昨日姑娘準備晚膳時,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小的還以為她是在擔心爺的傷勢……”
她……是走了嗎?
元湛滿身失落,目光裡一片茫然。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全福,大約今晨的時候,確實是有個長得與全福一模一樣,至少也是酷似的人,從懷玉閣裡離開,可全福昨夜識相,為了不妨礙自己,他根本沒有睡在自己的屋子。
全福是不會撒謊的,他昨夜去了蒼狸的院子睡,這是一查就可以明瞭的事,他也沒有必要撒謊。
那麼這個從懷玉閣裡離開的人是誰,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可是元湛不明白,他也不理解,顏箏在韓王府呆得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走?
如果她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為什麼不跟自己說?他誓願要娶她為妻,不論什麼事都可以為她做到,如果她真的什麼放心不下的事,他可以替她解決。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樣?
昨夜的恩愛纏綿,好像都變成了虛影,她給了他最大的幸福和滿足,卻又在他最歡愉的時刻,給瞭如此沉重而致命的打擊。
他不禁開始懷疑,她真的愛過他嗎?哪怕是一分也好?
假若她的心也同他一樣,牽記著彼此,你儂我儂,她又怎麼捨得剛柔情蜜意,就抽刀斷離?
側頭望見床榻上那些刺目的硃紅,起身時那些曖昧甜蜜,崩離破碎,一點一點都成了最大的譏諷和嘲笑。
元湛無力地跌落在床榻邊上,手掌攥住那斑駁的紅梅用力一扯,床單散落,皺成一團,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垂下頭,目光盈幽,低低地望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紫騎辦事神速,才沒有過多久,便有人陸續前來回話,“今晨有人在二門處見過全福,他一副行路匆匆的樣子,大夥疑心他是給爺出門辦事,便都不敢怠慢,迅速地給放了行。”
“冬院的雲姑娘說不曾看到過箏箏姑娘。”
“側門處有人看到全福除了府門,上了一輛青色的馬車,往東邊去了。”
“沿路保衛韓王府安全的紫騎說,確實看到全福從懷玉閣出來,一路去到二門,因從前有過這樣的先例,是以並沒有惹人疑惑。”
每聽到一個訊息,元湛的眼神就多痛苦幾分。
直到羅北辰踏著滿身的風塵進來回稟,“昨夜那盜賊並未去到荔城,我們在荔城令府守了一夜,連根賊毛都不曾看到,今晨那些被盜了官印的府衙,俱在顯眼的地方看到了失竊的東西。”
蒼狸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那盜賊擺明了就是想要玩弄我們,士可殺不可辱,若是不將這人找出來,紫騎的英明必將受損,我和北辰回來,是想請討主上一句話,這案子,我們想要追查下去。”
他們兩個回來地匆忙,又急著討要旨意,以至於並未留心韓王府裡的不對勁。
元湛的目光終於徹底冷了下來,他沉沉地開口,“士可殺不可辱,沒有錯,這個案子,我要親自追查。”
此刻他終於明白,荔城的盜竊案為何那等詭異,原來,這本就是玩弄他們的把戲,那所謂的盜賊真正的目的,不過只是聲東擊西,將他的人力牽制在荔城團團轉,那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平城。
而平城,卻是離開北地,去往皇城的必經之路。
他的手撫著空落落的腰間,其實早在發現他的靈牌消失不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可是當這些從未想到過的痛苦,真正地迎面痛擊,他才驚覺,原來是那樣地難。
元湛靜默不語,良久,他苦笑著道了一聲,“箏箏,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告訴我你有苦衷!”
他目光裡現出幾分痛苦與狠戾交織的複雜神色,似是在安慰自己,又似是在下定決心,“若是你……若當真是你,我必……我必不會輕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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