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望,適才在雙石灣經黃陽教的那一阻,身邊只有十幾艘船隻了。江風呼嘯而來,吹得桅杆上的帆蓬旌旗獵獵作響,他的心卻是一陣收縮。
虞梅直盯著卓清流,眼神卻變得凌厲如刀,點頭道:“好,好,今日天可見憐,終於讓我見了卓大人的尊容!”千秋閣主卓清流乾咳道:“咳咳,老朽只是個掌櫃的,算什麼大人?”又轉頭笑吟吟地問那嶽凌空,“嶽先生,咱們這賭是誰輸了?”黃陽教主嶽凌空羽扇輕搖,笑道:“昨晚山人算定虞幫主當能輕易突破鄙教那道攔阻,卓兄卻賭鄙教該可攔住他們。這時看,似是山人贏了,其實卻仍是卓兄棋高一招!”卓清流哦了一聲:“卻是為何?”嶽凌空道:“咱們昨晚得了訊息,假太子給漕幫奪走,依著我必會一夜不眠,將精神費在運河一線的搜捕之上。倒是大人運籌帷幄,算出他們必會在今晨棄運河、走長江!咱們依著大人的算計,夜半出發,恰恰搶在他們前面攔在此處,守株待兔,豈不是手到擒來!”卓清流呵呵而笑:“不是我算定他們會棄走運河,而是運河一線早已布好了天羅地網,我才敢這麼將全副氣力放在了江上!”嶽凌空也笑:“虞幫主既然在這船上,那冒充太子的逆匪自是也在此船上了,這才叫得來全不費功夫!”他二人內功精深,隨口談笑間,不疾不徐的聲音卻在風大浪疾的江上遠遠傳了開去。漕幫群豪聽了,心下卻是又驚又怒。虞梅想起這位黃陽教主數年前還曾與千秋閣分庭抗禮,但這時卻是易幟倒戈,向這千秋閣主搖尾乞憐,悲憤的心中又多了幾分鄙夷。她面上掛著冷笑,雙目卻在遊弋四顧。只是這江面太狹,那大船上垂下的鐵索又粗又長,已將江面穩穩封死。
嶽凌空又將羽扇一挑,笑道:“大人,咱們黃陽教要助千秋閣立此大功,只在舉手之間。我上次所說的為黃陽教正名之事,大人還是答應的好!”卓清流咳了一聲,慢悠悠地問:“人還未曾擒來,怎地就討價還價起來了?”雖是笑吟吟的,聲音中卻有了一絲冷意。嶽凌空悠悠道:“甕中之鱉,豈不是手到擒來麼?卓兄只要點一點頭,嶽某便助你立了這不世奇功!”“好,便依你!”卓清流驀地仰天打個哈哈,緩緩揚起了手掌。嶽凌空只當他要與自己擊掌為誓,當下喜洋洋地也揮掌過去。哪知卓清流枯瘦的手掌霍然一翻,徑直拍向嶽凌空頂門,這一掌出人意料,去勢卻又奇快無比。嶽凌空出其不意,不由哦的一喝,但他到底也是一派宗師的身份,應變也是奇快,伸出的左掌疾劃個圈子,斜斜向卓清流臂上崩了過去。卓清流的笑聲未落,雙臂驀然一合,有如兩條矯夭的游龍般“纏”在了嶽凌空左臂上。只聽得格格幾響,嶽凌空左臂臂骨竟被他這招“雙龍斬”絞得斷成數節。
雙方十餘條大船上數百漢子瞧得真真切切,不由驚得呆了。嶽凌空驟然當此大變,才明白了卓清流鳥盡弓藏的真意,怒發如狂之下,猛地一聲大喝,右臂陡然粗了數倍,膨脹的衣袖如一隻怒帆般向卓清流當頭罩下。一出手正是獨步武林的殘金缺玉掌,這時含憤而出,聲勢更是驚人。卓清流仍是一聲冷笑,纏住嶽凌空左臂的雙掌順勢一沉,一陰一陽兩股內力自嶽凌空腋下直灌了過去。只聽得格格之聲不絕,嶽凌空身上骨骼也不知被這兩股真氣震斷了多少,他奮起的右掌也無力的垂下。卓清流雙掌疾抖,嶽凌空的身子便軟軟地垂倒在地。“你、你竟練成了……天河真氣!”嶽凌空的臉又是憤急,又是驚恐,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便無力地垂下了頭去。
“半條命”卓清流驟然出掌,嶽凌空斷臂、再到斃命,都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誰能想到,卓清流會對嶽凌空暴下殺手?又有誰能想到,號稱無敵江南的黃陽教主竟抵不住卓清流的一招半勢?叫囂聲、笑罵聲、鼓樂聲忽然一起停歇,便連江上呼嘯穿梭的疾風這一刻也似是止歇了,只有無盡的濤聲嘩嘩的拍打著船舷。兩方群豪便在這滾滾的濤聲中一起愣住了。
佇立船頭的虞梅和端坐艙內的太子見了,更覺詫異無比。只有卓清流臉上沒有半分悲喜之色,他彎腰乾咳了幾聲,才悠悠道:“我平生最惱有人……咳咳……跟我討價還價!”驀地將手一揮,喝了一聲,“現身!”這一喝玄功灌注,在江上遠遠傳了出去,聲勢著實驚人。隨著這一喝,那數艘黃陽教大船上高揚的“嶽”字大旗立時應聲而落,數十位千秋閣的白袍漢子挺立船頭,齊聲喝道:“詹中堂一統天下,卓閣主神功無敵!”
卓清流呵呵笑道:“嶽凌空多年來對抗朝廷,膽大妄為,連這官軍才有的福船戰舟都僭制了,今日可說是罪有應得。黃陽教自此便在江湖上一筆勾銷,教中四護法、七分堂自今日起併入千秋閣!”說著挺直了枯瘦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