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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凜冽起來,浪花打上艙面,發出陣陣轟響。忽聞一陣叫罵聲遙遙傳來,一個漢子進來奏道:“幫主,前面果然有十幾艘船在焦山之南攔住了去路,瞧那旗號,正是黃陽教的!”虞梅抬眼望了望,冷笑道:“哼哼,都是些肚大底平的'米包子船',中看不中用,告訴前面的弟兄,鐵頭沙船開路,直衝過去!”那漢子匆匆而出,跟著就聞得幾三長兩短的聲哨子在江面上遠遠蕩了開去。太子的心就是一緊,跟著就聽到遠處呼喝之聲驟然一沸。他從艙口的窗子張望過去,便瞧見前面四五艘大沙船掛足了帆,箭一般向前撞去。
黃陽教眾本就不長於水戰,眼見幾條又大又穩的沙船直竄過來,登時慌了。他們此次匆忙趕來,除了教中幾艘大船,都是草草徵搶來的民船,怎擋得那幾條怒龍般撞來的大沙船?雙石灣前的“船陣”立時給撞開了一個“缺口”。漕幫群豪趁著敵手慌亂之際,將羽箭、勁弩裹了硫磺濃油,點燃之後直向那幾艘轉動不靈的大船上射去。一片聲嘶力竭的叫罵聲中,黃陽教十幾艘大小不一的船隻起火的起火,翻船的翻船。幾個灰袍長髮的黃陽教高手紛紛破口大罵,但這江上風高浪急,那幾艘大的米包子船費力地轉過身來,卻只圈住了十幾艘糧船。一片混亂間,漕幫一大半的船隻已乘風破浪,鼓帆而前,輕輕鬆鬆地衝過了雙石灣這道關口。
太子探頭回望,不由笑道:“女諸葛,小生有一事不明!我本該走運河北上山東的,咱們這時順江而下,豈不是南轅北轍地到了江陰了麼?”虞梅卻淡淡笑道:“太子爺,走運河只怕就入了詹中堂的套子裡了,運河中不知該有多少兇險等著咱們。咱們順江而下直奔長江口,崇明島上的龍島主跟我們是過命的交情,那時乘著他的海船北上天津,詹中堂便有天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咱們!”一旁的辛婆婆笑道:“最要緊的,是這江上正好施展咱們的長處,我倒寧願在這裡碰上黃陽教主、千秋閣主什麼的!乘著水湍浪急,一股腦地做了他們。”太子才恍然一笑:“以我之長,攻其之短。這一招險棋走得妙!”漕幫船隊衝出雙石灣時,那日頭已經老高了,江面上往來的船隻也多了起來。呼呼的江風直灌了進來,吹得太子的衣襟獵獵作響。眼見虞梅的臉上卻籠起一層憂色,太子不由笑道:“這一路上有驚無險,怎地你倒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虞梅抬起一雙深邃的眸子,道:“直到此時,咱們也未見黃陽教的教主嶽凌空,此人號稱'笑鎮天南',非但武功奇高,更是老謀深算,怎地會不露面?昨晚我還得了訊,千秋閣的大批高手也似入了鎮江。可知道此時,千秋閣的高手連個影子也不見!”這時船隊順波直下,江面又由闊變狹,船艙也顛簸得漸漸厲害起來,卻是快到小平灘了。這大平灘、小平灘,其實是行船的人為了圖個吉利取的名字,實則皆為險灘激流,是這江上最兇險不過的地方。
太子的心也是一沉,卻搖著扇子笑道:“想是這些人出馬慢了,給咱們甩開了,這時候正自頓足捶胸,也未可知!”“你倒是貴人心寬,”虞梅才淡淡的一笑,“許是我多慮了,沒遇上他們,那是最好!”聲音才落,忽然聞得一陣鼓樂之聲遙遙傳來。這聲音不大,在奔湧的江風之中若隱若現,竟似是傳說中的蜃樓幻樂一般。
虞梅搶出艙去,卻見風浪中竟有兩艘高大的樓船在江面上一字排開,兩船之間以粗大的鐵鏈緊緊相連,竟將狹窄的江面以鐵索攔死。虞梅見那船僅比水師中專用的大福船船稍小,面色不由霍然一變,細瞧那船艙中到底沒似戰船一般配上火炮,心才稍稍一定。
當空的日頭直打下來,船上飄擺的旗上那“嶽”字分外醒目。數十個灰袍教徒或吹笛簫嗩吶,或奏鑼鼓琴瑟,一時樂聲四起。只是這亂糟糟的樂音趁著呼嘯的風聲水聲,顯得不倫不類。
“虞幫主,”絳紅色的“嶽”字大旗之下,一個面若滿月的中年儒生將手中羽扇遙指著挺立船頭的虞梅,“山人和清流大人在此恭候多時了!”虞梅見了那人半張半閉的一雙細目和隨風飄擺的幾縷長髯,心下不由一沉,卻強自笑道:“嶽教主,可是久違了!”又轉頭望向儒生身旁那華衣老者,沉聲問,“這位先生難道真是千秋閣的掌櫃的,'綠水長流'卓清流卓大人麼?”那老者清癯的臉上病蔫蔫的沒有半點血色,口中更是乾咳連聲,笑道:“咳咳,似我這樣只剩下半條命的病秧子,普天下哪裡尋得著第二個?”他身材枯瘦如柴,似是隨時能給江風捲到江裡去似的,但談吐間雙眼霍然一張,立時便有一股奪人的氣勢散發出來。
太子的心登時涼了半截,驚濤穿雲,鐵鎖橫江,對面的樓船之上更並肩立著當世的兩大頂尖高手,他回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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