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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怒得昏了過去。我卻趁黑伺機逃了出來的!”雖然太子時時揣摩著皇阿瑪駕崩的事,但此時乍聞凶信,還是覺得眼前一黑,愣了一愣,才忍不住放聲大哭。
“主子暫息傷悲,這時候可不是傷心落淚之時。”蔣長亭使自己的聲音盡力平緩,“我昨晚偷逃出去,恰在他們的花廳中窺見'魔王屍'和宋同康、黃陽教的四大護法聚在一起密謀。聽'魔王屍'施超然言道,那詹中堂在京師裡翻雲覆雨,竟說主子這時還在山東私訪。他一面遣人去濟南迎請他口中所說的'太子',一邊又調兵遣將,到江南狙殺主子!這詹中堂竟要唱一出'狸貓換太子'呀!”太子只覺眼前一黑,揮掌在馬脖子上重重一拍:“這天殺的狗賊,真是要篡位謀反了!”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留在京師的得力干將柳暢,隱約著又覺得眼前透出一絲亮光,道:“好在柳暢還在京師,這時候京師之中風雨飄搖,最緊要的便是兵權之爭,九門提督何遙與柳堂主還是至交。有柳暢留守京師明鏡堂,咱們便多了一絲勝算!”“正是!眼下最緊要的,就是主子速回京師!”蔣長亭說著忍不住握住太子的雙臂,“那'魔王屍'還說,這一次千秋閣傾巢而出,連那號稱素來不出京師的千秋閣掌櫃的'半條命'這一次也親下鎮江!我昨晚逃脫之後,縱馬尋了一整日,好歹見著了您!”太子知道一陣驚風疾雨馬上就要撲打過來了,身上就覺出一陣虛軟,心下里暗自埋怨皇阿瑪英明一世,怎麼偏會在身虛體弱之時命自己遠行私訪,驀地心中一動:“皇阿瑪何等英明,顯是已經看出了詹中堂的不臣之心,但又無奈於這廝羽翼已豐。山東巡撫耿翼素來忠心,皇阿瑪讓我這次遠行,或許便是讓我去山東避難。怪只怪我措置不當,又依那假聖旨之命多走了幾處,自山東進了這詹中堂的地盤江蘇,身邊帶的得力人手不足,失了先機!”正自怨天尤人,忽聽得一道詭異的嘯聲自身後遙遙傳了過來。這聲音尖銳冷硬,有若金鐵交擊,在黃昏的長街上傳來,更顯驚心動魄。太子悚然一驚,蔣長亭的雙臂更是微微一抖,沉聲道:“主子,來的便是千秋閣的大師爺'魔王屍'!”其時千秋閣縱橫天下的三大師爺“魔王屍”、“雷公笑”和“草間露”在和太子一系明鏡堂的明爭暗鬥之中已經摺損其二,只剩下 “魔王屍”施超然一支獨秀了。太子平日少涉江湖,卻也聽說此人以一身硬功震爍江湖,且手段毒辣,與人動手從來不留活口。
那嘯聲一道未息,第二聲驀然又起,太子的心突突亂顫,卻強自笑道:“這廝哭喪一般的嘶喊什麼?”蔣長亭冷笑道:“這狗才自認咱們已經逃不出去,這幾聲吆喝,是要擾得咱們心煩意亂,再行出手!”這條長街上閒人往來,馬匹奔跑不開,好不容易奔到長街盡頭,卻見水光閃爍,竟有一條小河蜿蜒在前。二人催馬順著河岸疾奔,卻聽身後嘯聲陣陣傳來,一聲近似一聲。
蔣長亭急在一處亂樹雜生的野林前勒住了馬,轉身道:“主子,這姓施的追蹤之術天下無雙,給他纏上,那是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請主子獨自上馬,我在這裡阻他一阻!”太子聽他說得毅然決絕,心下倒是一驚,道:“長亭,你獨自對他,有幾成勝算?”“竭盡所能而已!長亭但有一口氣在,必不會讓主子有一絲損傷。”蔣長亭面上湧出一絲暗紅,卻在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金色小劍,“這把金錢劍是我崑崙派的信物,上面刻著我的名字。主子拿著它速去揚威鏢局,找他們的總鏢頭陽嘯淵,請他護著您著速回京!”太子怔怔接過那柄金劍,一時彷徨無計,道:“這陽嘯淵可還信得過麼?”蔣長亭道:“他是奴才的至交,我曾有大恩於他。主子不必自報身份,他見了此劍必會盡力相助!此人一手八仙劍法著實不俗,在鎮江頗有威名!”眼見太子還在猶豫,蔣長亭不由擰眉道:“此時是非常之時,請主子保重!”反手一掌重重拍在那馬上。那馬噓的一鳴,馱著太子疾向樹林沖去。
才拐進那林子,便聽魔王屍的嘯聲在身後響起來,震得太子雙耳嗡然一響。他心內卻陡地升起一股怒火:“我這麼喪家之犬般地跑來跑去,哪裡有半分九五之尊的氣概?當真天命在我,又何懼他一兩個殺手!長亭受傷之後未必會抵得過那人毒手,我不如留在此地,助他拼力一搏!”這時他噎了滿腔的惡氣,皇太子的蠻橫脾氣猛然發作起來,只想跟這些亂臣逆匪痛殺一番。想起自幼也練過長弓大馬,心下豪氣頓增,當下將馬在一株老樹上栓住了,隱身在樹後悄悄窺伺。
天是晚了,一抹殘陽無限留戀地將餘輝鋪在江上,染得那江水一片殷紅。蔣長亭靜立岸邊,暮風掠來,將他的袍角掀得老高,愈增慷慨之色。一匹馬便在此時疾奔而來,太子吃驚地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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