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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聲說道:“古籍有載,秦有明鏡,表裡有明,即所謂明鏡高懸之典。那所謂明鏡能照人心膽,見腸胃五臟,歷然無礙,即是指此鏡可去情見性,通曉天道。李某僥天之倖,偶然得此至寶。現下李某手中所持,便是那上古奇寶,秦宮明鏡。”
壇下眾人聽原來李伯方手中所持,竟是傳說中的明鏡,不由大為驚奇。這明鏡原為秦宮至寶,便如李伯方所言,據說如有人以平常姿勢走近,其中人影是倒立的人像;如以手捂著心口走近,就能照出人的五臟六腑。只是秦歷二世而亡,楚霸王項羽,一把火將八百里阿房燒成平地,又縱手下搶掠咸陽秦宮,這明鏡不復見於人世,不想竟為李伯方所得。
李伯方看著臺下眾人驚詫的神色,不由微微有些得意,繼續高聲說道:“李某得了寶鏡之後,日夜相對,窮思苦索,與舊時所學相映,終悟至道,卻是‘滅情見性’四個字。”說罷,他將手中布包抖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面色做深灰的古鏡來,
此時將近正午,李伯方持那銅鏡轉向太陽,將反光投於照壁之上,說:“列位若有不信,且請看來。”
只見那鏡光投在照壁之上,圓圓的光斑中隱隱顯出四個篆書文字,正是“滅情見性”!
眾人一見,不由大譁。那李伯方呵呵一笑,微微晃了晃頭說道:“諸位試看,這鏡面平滑,絕無凹凸,而光影之中,竟現文字,豈是人力可為?定然是上古聖賢,傳此寶鏡,以為性情說之證!”
壇上諸人聽了,均是將信將疑;原有那聽了性情說,隱隱覺得也有道理的年青學子,此時便有倒向李伯方之意。便是臺上的鄭知及另二老,此時見李伯方神鏡在手,看著光影中文字,一時也是無言以對,難乎為辯。
正在眾人做時不得之時,忽聽有人“哈哈“一笑,然後一個清越的聲音道:“可笑,可笑!”隨著聲音一人直上壇來。眾人再看,不是盧鴻還有何人。
只見盧鴻昂然登臺,對著李伯方說道:“魚目混珠,危言惑眾,前輩莫非欺天下無人耶?”
李伯方一聽不由勃然大怒,鬚髮皆張。轉身來看盧鴻,見盧鴻年紀不過十幾歲,更是怒發如狂,厲聲說道:“何方黃口小兒,竟敢擅闖玄壇,胡言亂語!還不速速退下!”
盧鴻面色不動,拱手道:“晚輩范陽盧鴻,見過前輩。前輩既然登臺講經,卻未何聞人疑問,便作狂怒,叱為胡言?難道便要以一人之力,鉗天下悠悠之口,不使人述一己之見麼?”
李伯方聽了,不由怒及而笑,道:“原來你便是盧鴻,我還道是怎麼了得的人物,卻只是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黃的無知小輩。好,好,我便問你,你道我魚目混珠,危言惑眾,莫不成那明鏡高懸,還有假不成?”
盧鴻道:“古籍所載,歷歷在考,那秦鏡高懸自然是假不得的。”
李伯方道:“那剛才你所說,又是何意?”
盧鴻笑道:“那明鏡高懸,雖然不假,只是前輩手中這面,卻非是真的明鏡!”
壇下眾人聽了此言,更是大驚,議論紛紛。或言其真,或言其假,一時頗難決斷。
李伯方嘿嘿笑道:“無知小子,狂言欺世!你看這光影中文字,若非天成,更有何解!只憑你空口白牙,便言是假,也太不知進退了吧!”
盧鴻卻道:“前輩有所不知,當年自漢以降,有異族邪教,入我華夏,每以奇淫絕巧之技,仿製諸般法器,以蠱惑人心。前輩手中這面銅鏡,便是彼時之物。那邪教之說,滅絕親情,妖言惑眾,故有滅情見性之言,我等須謹持儒學正義,不可為之所動,以入邪途。”
李伯方聽了氣極,頗不得形象,氣急敗壞地說:“你口口聲聲說我這明鏡是假物,卻有何證據?莫不成那真品明鏡在你手中不成?”
再看那盧鴻,臉上居然一派驚佩的神色,連聲說道:“前輩高明!高明之致!居然一猜便著,有如親見。想小子年不過十幾,便有幾分小聰明,又哪能提出‘天人合一’這等高深見識。確是小子曾偶有奇遇,得了那真正的秦宮明鏡,對鏡求道,方獲氣學正說。”
壇下眾人聽了盧鴻此言,覺得正如其所說,以盧鴻十幾歲的年紀,哪能提得出氣學這般精深玄奧的學說來。若如盧鴻說的乃是得自明鏡,卻是可信多了,一時便都信了大半。
李伯方聽了,也自驚疑,看盧鴻一幅自信滿滿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道明鏡在你手中,便將出來一示眾人,也好見個分明。”
盧鴻卻說:“前輩此言差矣!那明鏡這類東西,晚輩怎會隨身攜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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